“如此甚好。”九皇叔眼底泛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對她總算是滿意了:“本王喜歡在你的寢房休息。”
“……”可以稍稍委婉一點,別那麼直接嗎?
但是剛才那算什麼事?為什麼放了一隻大掌在她的肩頭上?這不是明擺著在威脅人嗎?
“九爺……”
“本王最討厭出爾反爾的人。”他臉色微沉。
鳳九微微縮了縮脖子:“那……若是有人在你麵前出爾反爾呢?”
“剝光她的衣裳,丟在床上。”
噗!男人怎麼辦?
一想到九皇叔剝光一個男子的衣裳丟在床上,她就差點想要爆笑。
“當然,前提是那人是本王心儀的女子。”他又補充了句。
他心儀的女子……鳳九心尖兒又顫抖了下,再顫抖一下,無限猜測。
最後,勉強壓下心中的胡思亂想,她道:“那,若不是九爺心儀的女子……”
“那就將他剝光,綁起來命人送去街上遊行。”
“那個,九爺,咱們天機堂的寢房或許不如九王府的寬敞,但,也是可以很舒適的,嗬。”
她幹笑了聲,整個人徹底萎了。
“如此,甚好。”戰傾城繼續往前走,這次是分岔路,當然,去的是天機堂的方向。
九王府什麼的,就算再寬敞再舒適,少了什麼人,也就徹底沒有吸引他的地方了。
鳳九覺得分明是自己挖了個坑,將自己給埋了。
她是想要被九皇叔剝光衣服丟在床上,還是被九皇叔的人剝光衣服綁著去遊街?
好吧,兩者都不想要,隻能和九皇叔一起,回天機堂。
可,剛從分岔路拐入另一條長街,才不過走了數十步,鳳九的臉色就變了。
九皇叔依舊走在她的跟前,隻是在前頭住了步。
鳳九從他身後走了出來,看著前方朝著他們方向走來的人,一瞬間的驚訝過去後,如此,麵無表情。
跟在九皇叔身邊,時間一長,她也學會擺出這張冰山臉了。
前方路上,來者四人。
鳳九也沒想到,時隔半年,自己再見到這四個人,竟然還能如此冷靜。
嗬,是不是該衝上去,將他們一個個撕碎才算了了心頭之狠?
當初在戰場上,不僅僅被拓跋岢岩迫害,竟然還被冒充了士兵的夜羅刹和石長老追殺。
她以為在九皇叔的軍營裏,就隻有這兩人想要除掉自己,那就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當初她傷得如此重,昏睡了如此之久,還有兩個罪魁禍首,那便是一心想要她命的冷月,還有考慮了那麼長時間之後,終於還是決定要她命的帝冀。
從戰亂中逃出,竟然還被帝冀打了一掌,鳳一楠的傷原本沒有那麼重,若不是冷月刺了他一劍,他也不至於傷成這般。
那時候的他們真的是要被趕盡殺絕,不是雪姑去而複返,她和鳳一楠一定會死在這四個人的聯手之上。
她消失了這麼久,這會,這些仇人終於又一個個找上門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