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牧用力閉了閉眼,始終還是覺得腦袋一陣迷糊。
他伸手,大掌落在自己手臂上,就壓著傷口,忽然用力一握。
鮮血溢出,傷口劇痛,理智瞬間被撿了回來。
鳳九兒盯著他指縫裏流出來的鮮血,心頭一陣複雜的滋味掠過。
既然和他們一起來欺騙她,甚至利用她,那就不要繼續在她麵前演戲。
這麼做,有什麼意思?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她別過臉,閉上眼,努力讓自己的體力快速回籠。
慕牧沒有說話,忽然舉步向她走來。
鳳九兒用力捏緊掌心,雖然還是沒有太多力氣,但,真氣是回來一些了。
就在慕牧將她抱起來那一刻,九兒咬著牙,僅存的一點真氣,一掌退了出去。
她的掌落在他心門上,掌風不重,他的唇角卻還是滑落了一縷血絲。
九兒眸色微閃,他是快速散去護體罡氣,自己被自己傷到了,她那一掌,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如此急著將護體罡氣卸去,是因為怕……傷到她?
“你要做什麼?”人被她抱了起來,鳳九兒已經想要掙紮。
“別亂動,我……還有點難受。”慕牧的聲音說不出的沙啞,“這屋子的氣味不對勁,我帶你離開再說。”
走到窗戶邊,不再理會九兒,他忽然足下輕點,迅速飛掠出去。
鳳九兒一路上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在她離開屋子的時候,慕牧隨手一揮,什麼東西落在她的臉上。
眼前的一切頓時變成了一片黑暗,再也看不清楚。
這裏果然是他們的基地,他不允許她看,是怕她日後帶人來圍剿?
“你心裏隻有九王爺,知道我這個地方,他日一定會帶著九王爺的人過來。”
慕牧笑得有點淒涼,足下腳步就沒有停止過。
她心裏,確確實實隻有九王爺一人,這點,誰都不可能否認。
當然,也否認不了。
他心頭在發澀,發苦,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嚐試過這樣的心情,這樣的滋味。
但這一刻,他隻想帶著她離開,什麼心情什麼滋味,已經沒有心思多想。
風很大,吹在身上有點涼颼颼的。
九兒不知道他們在哪來,隻知道,似乎一直在往上爬。
可又在爬了沒多久,他停了下來,仿佛在喘息。
“你既然和他們一起下藥,難道就不知道可以吃解藥化解?”
他的氣息很不對勁,花香的藥性在他體內依舊沒有散去,鳳九兒不知道該不該將自己臉上的東西拿下來。
就像是被人綁架一樣,有時候,是真的不能看綁匪的容貌。
如同現在,不知道能不能看周圍的環境。
一旦看了,或許,連出去的命都沒了。
慕牧看著她,心頭越發淒苦。
她已經認定,自己和師父他們是同夥,也認定他知道房間的花香有問題。
或許她不是不懷疑,也不是真的就這樣定了他的罪,可這丫頭的性子,他一向了解。
她太謹慎,就算也會對他有那麼一點點的疑惑,甚至,有那麼一點點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