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先去找墨白先生研究一下給你解蠱的事情,別站太久了,等身子好了,想站多久姑姑都不管你,好嗎?”
其實她不是他的姑姑,但,這麼多年,習慣性讓他叫姑姑。
知道他不會理會自己,通常這個時候,他總會陷入自己一個人的沉思中,蝴蝶夫人沒有再勉強,轉身走向胡雙。
胡雙想說什麼,蝴蝶夫人搖搖頭,胡雙隻好跟在蝴蝶夫人的身邊,遠離這個地方。
……
浮浮沉沉的,人好像就在海上漂浮那般,鳳九兒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裏。
隻知道,心底深處莫名很痛,痛的就像是被好幾把鈍刀用力在宰割。
要是能一刀將她了結那也還好,可是,刀子實在是不夠鋒利,就這樣用蠻力在心頭割,不斷的割。
痛!痛的每一條神經,每一個細胞,都快要爆炸了。
可是,當她好不容易撿回一點意誌,覺得自己快能醒過來的時候,那份暈眩的感覺忽然又在肩頭滲入。
該死,不知道是誰,又給她點了穴,讓她徹底沒了意識。
九皇叔,沒了她,他怎麼辦?
“好好照顧她。”帝冀推著輪椅出了門,留下了冷月一個人。
“老爺。”十一和十二一直守在門邊,看到帝冀自己出來,立即過去,扶著他的輪椅,將他從房間裏推出。
“老爺,她……在偏廳等你。”
“我知道了,守著這丫頭,我自己去便好。”
丟下十一和十二,帝冀自己往偏廳的方向走去。
這裏是漠城的驛站,他們有飛龍十二騎的令牌,在這裏可以隨便自由出入。
但,偏廳裏這兩個人,卻不管有沒有令牌,在任何地方似乎都能來去自由那般。
“帝先生。”胡雙見他來到門邊,主動過去想要給他將輪椅搬進去。
帝冀卻擺了擺手,大掌一拍輪椅的把手,椅子立即猶如有生命那邊,自己越過了門檻。
偏廳裏,一道素白身影站在窗旁,看著外頭的景致。
那一身勝雪的白衣,讓人徹底看不出她的年華。
“這麼多年未見,沒想到,你和當年竟然一點沒變。”就算不看她的臉,這一身神韻,也是和當年完全不一樣的。
“可你卻變了許多。”站在窗旁的人,便是午時還和戰傾城站在一起的女子,蝴蝶夫人。
雖然之前帝冀也去了蝴蝶穀,但他並沒有真正進入深穀中,自然也不曾見到她。
蝴蝶夫人這一轉身,實在不能不讓帝冀感慨。
快二十年了,歲月在她的臉上並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甚至,她過得比當年還要安然恬靜。
反觀自己,這二十年,確實老了。
“冀王爺,沒想到,你竟然比我想象的還要蒼老。”
蝴蝶夫人走了過去,在他跟前微微傾身,手落在他的腿上。
“這雙腿,便是當年那場劫難中,被那些人傷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