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雖然被碧璽好生的處理過,可是還是在不斷的往外冒血珠,能夠看出來曾經猙獰恐怖的模樣。
看這傷口的腐肉和才長出來的新肉芽,確實是最近這幾日才受的傷。
因為這傷口碧璽已經幫妺喜處理過了,所以薑姬處理起來很是簡單,隻是給妺喜紮了幾針緩解疼痛,然後上了些藥。
但是在上藥的時候薑姬發現了妺喜肚子上用來縫傷口的線,之前沒仔細看還沒發現,這個線很細,將傷口縫合在了一起,卻不會看起來很突兀。
不說這線,就是這將傷口縫合起來的法子,之前也沒有聽過,薑姬激動的拉住妺喜:“不知殿下可否為我引薦為你縫合傷口的這位醫師,這位醫師可真是個驚才絕豔的人物,竟然能想到用東西將傷口縫合,這線也是很精巧的,不知是如何製成的?”
薑姬一直念叨著,陷入了有些癡迷癲狂的狀態。
薑姬是個醫癡,對於和醫學相關的東西,都是擁有極大的興趣,所以興奮不已。
“就是碧璽,你旁邊的那位姑娘。”
“不知碧璽姑娘是否願意將這個技能傳授與我,如是可以,老朽這就拜姑娘為師!”
……
碧璽將薑姬給帶了下去,一起討論醫學去了。
妺喜躺在花園的軟榻上,眼見這夕陽開始落山,到了黃昏時分。
外頭蛙聲呱噪,她薄衣羅衫斜斜靠在榻間,手裏拿了一把團扇輕輕的搖著,看著天邊美麗奪目的晚霞,漸漸有些困了,不知不覺間,竟漸漸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根修長的手指拾起掉落到地上的團扇,晚霞的光正好灑在妺喜身上,他站在榻邊,整暇以待的看著妺喜,忽地,揚起嘴角。
來人正是安景晨。
看著妺喜熟睡的容顏,他不知怎的,想起那年他們成婚時,她才初露鋒芒,麵容姣好的她,眉眼間卻帶著一絲不服輸的倔強與野心,看起來還沒有這般的心思深沉,與自己雖然不是如膠似漆,卻也是相濡以沫。
她最愛看黃昏日落的美景,那時,也是這樣的一個黃昏,她處理公文累了,就躺在窗邊的軟榻上,她眯著眼,對著快落山的夕陽露出了一個美麗的笑容,似睡非睡模樣像極了隻有利爪的慵懶的波斯貓。
那時的他對於自己這個夫人還心懷好奇,偷偷往妺喜後殿而來,正瞧著這幅場景,珠釵不知如何落了地,青絲滿鋪,他微微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珠釵,不知是否是他的動作起了聲響,驚動了美人,她翻過身,見到自己,玉臂一攬,一地旖旎。
可是後來啊,慢慢的人就變了,她一直是哪個追逐權利巔峰的少女,自己卻變成了一個渴望被愛的悲慘之人,為了些許的溫暖,背叛了她,至今他仍然記得。
那個冰冷的夜晚,因為他的錯誤消息,故意引導她發動宮變,然後聯合上官寧馨這個壞女人將她困於宮牆之下,最後的最後,她敗了,被擒獲於宮牆之內。
被擒前,她的目光看向了站在城樓上的而自己,眸光裏帶著對於一切的了如指掌,像是得到的高僧,看破了生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