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什麼是仙,這個概念在林予秋腦裏存在很久了,自從第一次聽到仙人大名,聽到仙人翻雲覆雨的事跡,他就在想,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也能成為那樣的人。

當然,對於一個山村裏的混小子來說這不過是癡人說夢。

林予秋這麼詩情畫意的名字,他父母可起不來,是位與林家有些交集的教書先生起的,予秋予秋,念起來倒真有幾分詩情畫意的意思。

因為父母天天務農,管不上林予秋,這混小子經常和一些大孩子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要是正好被林父抓住了,林予秋免不了一頓狠打,林母則會在一旁輕聲哭泣,好似林予秋幹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有天,大孩子們又來找林予秋了,聽說村外來了一群仙人,正在休息,拉著林予秋一起去看。

那些所謂仙人,身著華袍,手腕腰間都別著一些村裏孩子沒見過的小玩意。

一位比較和善的大哥哥瞧見小家夥們的小腦袋,邊笑邊揮手,示意著孩子們過來,小家夥們倒也聽話,整整齊齊的走了過去隻有林予秋站在原地,林父從小就囑咐他,若是遇見外鄉人一定要離得遠些,想起林父惡狠狠的麵孔,林予秋不自在的打了個寒顫。

“你怎麼不過來?”大哥哥輕聲說道,一股暖意流進林予秋心中。

他搖了搖頭,轉身就要回家,大哥哥縱身一躍,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麵前,“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爹……爹爹說,不能和外鄉人有交集。”小林予秋低著頭不敢看大哥哥。

大哥哥搖了搖頭,從袖中拿出一塊玉佩,他將玉佩係在林予秋手腕上,看著大哥哥的舉動,嚇得林予秋楞在原地。

係好玉佩,他拍了拍林予秋的小腦袋,走回眾人當中坐下休息。

見大哥哥在視線中消失,小林予秋撒腿就跑,生怕背後有什麼怪物在追自己。

“韓兄,那玉佩價值不菲,就那麼送人了?”一旁青袍道人問道。

大哥哥溫笑道:“那孩子看著像我弟弟,第一眼就喜歡的緊,送個小物件也算了卻我個心願。”

大哥哥修仙百載,家中父母弟弟都無靈根,早在幾年前就化為一捧黃土了,這也算是他的遺憾,要是弟弟和自己一起修仙,現在兩人也可逍遙俗世間了。

為首的老修士捋了捋胡子,道:“我看那孩子倒有些仙緣,也許百年後還會在大道上相見呢。”

“那可更好!”大哥哥放聲大笑。

集在一旁的小家夥們聽的雲裏霧裏,看著大哥哥高興的笑也跟著無厘頭的笑起來。

修士分給小家夥們一點零食,可把小家夥們高興壞了,土生土長的他們,零食也隻有一些花花果果,哪見過如此精致的糕點,將零食捧在手上活蹦亂跳。

大哥哥問道:“孩子們,這是南虛村嗎?”

隻顧著吃糕點的小家夥點頭回應。

為首修士一躍立在樹梢,四處張望,好似在尋找什麼,片刻他麵色凝重的跳了下來,低聲道:“村落後的神山已出異象,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眾修士聽聞一改散漫休閑之姿,眾人告別小家夥們,如脫弦的利箭,直奔神山。

望著眾人的背影,小家夥們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張著嘴巴驚歎道:“這就是仙人嗎?”

可他們哪知,真正的仙人是一步千裏騰雲駕霧的。

回到家中,林予秋打量著係在手腕上的玉佩,銅綠色的玉佩上刻著一不知名的鳥,鳥的羽毛是赤銅色與玉佩整體顏色格格不入,另一麵則刻著韓昱二字,想來應該是剛剛大哥哥的名字。

“聽教書先生說過,這種稀奇玩意往往貴重無比,就這麼送給自己,難道那大哥哥是傳說中吃人魂魄的妖怪嗎?靠這塊玉佩找自己,再把自己吃掉?”林予秋連忙將玉佩丟到一邊,“別殺我別殺我!”

“誰要殺俺娃?”

應聲望去,一名壯漢扛著鋤頭,他就是林予秋的父親,南虛村最糙的糙漢子。

看著林予秋抱頭蹲下的樣子,林父實在覺得好笑,望向一邊晃眼的玉佩,他急忙將玉佩撿起來,瞪了林予秋一眼,問道:“這莫不是你偷來的?”

“不,不是我偷的!”林予秋站起身來,他從不撒謊,更不喜歡被冤枉的滋味。

“那你說說,這玩意哪來的?”林父放下鋤頭,厲聲質問。

望著林父凶狠的眼神,林予秋結結巴巴的將事情前因後果講了出來。

林父歎了口氣:“早就跟你說過,別與外鄉人有交集,他們來這偏僻的地方都不是好人!”

他將玉佩拍到桌子上,轉身走出林家,是要去找什麼人?

神山之所以叫神山,這座山上有位被南虛村村民世世代代供奉的神,每隔半年,村民們就要舉行獻祭,獻祭的方法也簡單,割破手指,將一滴血滴入神山山頂的小池塘中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