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就是一場簡單的打架,誰敢打陳默言,她就一定要打回去。
“誰欺負的陳默言不要緊,要緊的是這事已經被顧衍知道了。”蘇白表情淡淡,“你那麼護著陳默言,顧衍難免不會起疑心,隻要稍微一查,自然能夠把你們的關係查的清清楚楚,連帶著阿寧,到時候他們兩個在訓練營怎麼自處,你想好了嗎?”
這一針算是紮在了問題的關鍵上,能不能見血,還得看他們怎麼處理。
顧衍不是個簡單的人,這是蘇白三番四次提醒過的。
他背後藏著一個顧家,一個足矣和他們抗衡的顧家。
現在軍區形勢多變,雖然看起來勢頭明朗,但畢竟很多事都見不得光,像他們這樣的小輩,能不得罪人就盡量不要得罪,否則還真的是有夠受的。
她能夠任性,是因為背後有陳家和蘇家所支撐,她有這樣的資本,也有這樣的能力。
但對陳默言和陳一寧來說,這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尤其是對他們以後的人生道路來說,常年生活在避風港灣下的兩個人,缺少必要的磨練,又怎麼能夠成長的起來。
現在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紛爭,她就已經想要拆了軍區,萬一以後真的碰上苦難,他們又要怎麼辦?
陳一聆突然冷靜下來,將蘇白說的話在腦子裏過了幾遍後,常常的吐了一口氣。
氣憤的情緒也淡了許多。
“什麼事讓你一說,都能成為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陳一聆搖搖頭,將車窗放下一點,冷風順著縫隙就吹了進來,讓她的頭腦清明了不少。
蘇白權當她這句話是誇獎,笑了笑,“這隻是一個簡單的事實而已,你要是肯聽我說,你的思想境界就不會這樣低了。”
“……”陳一聆險些要翻白眼,好不容易忍住了之後,說:“你猜顧衍會說什麼?”
“我猜……”蘇白笑容突然變得有些不太明了,說:“其實也不用說什麼,恐怕他已經知道了。”
“???”
什麼意思?
陳一聆心裏一突,脫口而出,“你是說他已經猜到阿寧和小言的身份了?”
“你覺得很難猜嗎?”
“……”
陳一聆突然沉默,剛剛做好的心理建設在頃刻間崩塌,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再度攀爬,將她纏繞了起來。
其實是誰的弟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兩個人是她的親屬。
顧衍對她來說,算不上是威脅,但也絕非朋友。
而且陳一聆百分之百確定,顧衍也是這麼想的。
表麵上看起來一副正常的模樣,背地裏還不知道想要耍什麼心機。
“誰怕誰,被拆穿也不怕,我倒是要看看顧衍究竟想要做什麼。”陳一聆呼了一口氣,握了握手臂,修長的手指握成了拳,放在車窗邊,“就我有親戚,難道他沒有在訓練營裏放人嗎?”
蘇白笑的更開心,一臉欣慰的表情,示意陳一聆完全可以出師了。
“總算是學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