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聽隻覺得脊背有一點發麻。
在空役部隊裏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過肩摔是新人們要掌握的第一項必備技能,無論哪一任教官,在正式的教學開始之前,都會選擇用過肩摔來營造氣氛。
雖然參軍多年,可直到現在陸聽都沒辦法理解為什麼要學習過肩摔。
但既然有這樣的傳統,他們就理應接受。
陳默言與陳一寧越是這種天真無所畏懼的表情,陸聽的心就越是沉一分。
他們兩個被選為代表,那就意味著要作為示範對象進行演示,既然是示範,次數是一定少不了的。
陳一聆在的時候尚且都不會讓他們兩個去,更不要說她現在不在軍區。
這要是出了什麼事兒,自己可是第一責任人!
陸聽感覺到後背驚出一身汗,有點涼涼的,他借口有事,離開了訓練現場,躲到了暗處摸出手機給陳一聆打電話。
陳一聆剛剛坐上車就接到了陸聽的電話,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兒,語調輕鬆的接通了線,“怎麼了?”
陸聽壓低了聲音,一臉焦急,“您在哪兒呢?”
聲音裏藏著的急切很容易就讓人聽了出來。
陳一聆一挑眉,環顧了一圈荒無人煙的小村子,說:“在一個村子裏麵。”
村子?
好端端的跑村子裏去做什麼?
“這不是重點。”陸聽險些讓陳一聆帶偏,急忙將話題扭轉了回去,“您還是早點回來吧。”
“到底什麼事兒。”陳一聆也有點不耐煩,甩了甩蘇白搗亂的手,質問陸聽:“別告訴我顧衍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從她出軍區到現在也不超過三個小時。
顧衍可真是卯足了勁兒準備修理這群學員。
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陸聽也是一臉的複雜,苦笑了一聲說:“您猜的還真準。”
說完這話,他心裏就開始打起鼓來。
這要是讓陳一聆知道了,還指不定發多大的火兒呢。
“還真是顧衍?”陳一聆也有點驚訝,和蘇白對視了一眼後,接著問:“什麼情況?”
“他下午說要進行過肩摔訓練。”陸聽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順便還選了兩個示範對象,一個叫陳一寧,一個叫陳默言。”
“什麼?”陳一聆下意識的皺了眉,聲音頓時拔高了一度,“他什麼意思?”
陸聽聽的心慌,急忙安撫即將炸毛的陳一聆,“淡定淡定,隻是示範而已。”
“胡扯。”她忍不住火大,但轉念就消了氣兒,“不過,讓他們見識一下也好,省的不把這軍區當回事兒。”
陳一聆從學員訓練質量上出發,勉為其難的讓自己同意了這件事,卻不想她糾結的表情引來蘇白的一陣輕笑。
“你替我盯著點,一會就到。”陳一聆反瞪了蘇白一眼,言簡意賅的囑咐蘇白,“有空的話給我錄個視頻,萬一晚了我還能看錄播。”
“……”陸聽對於陳一聆這樣清奇的腦回路十分無語,滿口答應了對方之後才收了線。
這才是屬於陳一聆的畫風,還真是讓人無法猜得透。
掛斷電話之後,陳一聆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