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鍾婉瑤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正歪在悅園主臥衛生間的馬桶邊上,她手裏還攥著一隻驗孕棒,上麵顯示著“兩道杠”!
不對啊!
她剛剛不是還站在自己躺在手術台上血泊中的屍體旁邊,看著狼狽不堪屈死的自己。還沒來的及過多感慨,眼前便出現了一束刺眼的光,鍾婉瑤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再睜開,便是眼前這一幕了。
樓下傳來了開門的聲音,緊接著是男女的嬉笑聲兒。
鍾婉瑤順手拉開洗手台下的抽屜,將驗孕棒丟了進去,起身整理好自己,然後便走了出去。
正走到樓梯口,對上進來的兩個人。
“黎玥剛回國,酒店住不慣,我接她來悅園住一段時間。”傅啟聞看到鍾婉瑤便開口說道。
“那藜小姐是不是也睡不慣客房,便是一定要睡在主臥的那張床上?”鍾婉瑤眉眼帶笑的問道。
那笑意不達眼底,平靜的眼神中是即將要滿溢的惡意,她本就是亡靈重生,帶著滿滿的怨念,這淡淡的笑容中夾雜著病態的美,狐悲雅鳴,那一刹那的冷意直達黎玥心底,讓她不自覺的心顫了一下。
“啟聞,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黎玥一臉委屈,抬頭看著傅啟聞,我見猶憐的模樣更是讓傅啟聞心疼不已。
他安慰的攬著黎玥在自己的懷裏,厲聲說道:“鍾婉瑤,記住你自己的身份,說話前過過腦子。”傅啟聞臉色黑沉,顯然是動了怒。
身份?
鍾婉瑤冷笑著重複這兩個字。
前世,在鍾家。
父親重男輕女,作為女兒的她們唯一的用途就是用來聯姻為家族創造更大的利益。
而傳聞中傅氏集團的掌門人,人醜脾氣大,性格乖戾,更是有許多特殊癖好……傳聞太過可怕,以至於全安城的名媛都避之唯恐不及,偏偏傅家老爺子擔心自己孫子娶不上媳婦,厚禮聘下了鍾家鍾婉婷。
鍾婉婷自然是不願意的,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刻意安排,竟是跟傅啟聞的好兄弟攪和在了一起,鬧的天下皆知,無奈之下,鍾父隻能讓鍾婉瑤頂上,說什麼也的成了傅家和鍾家的秦晉之好。
就這樣,鍾婉瑤嫁給了未曾謀麵的傅啟聞。
隻是,自從認識傅啟聞開始,鍾婉瑤就把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
既然老天重新給她一次機會,那麼上輩子那些欠了她的,哪怕欠她分毫的,她也會加倍要回來!
“說的好,我想問問藜小姐,您是以什麼身份住進來呢?朋友?情人?還是……悅園的女主人?隻是這個身份對於你來說不合法啊!還是,你不過是伺候我男人睡覺的小時工?”鍾婉瑤的話字字如刀,戳的黎玥心裏生疼,臉上也盡是顏色變幻,尷尬窘迫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鍾婉瑤話音剛落,傅啟聞就黑著臉一個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恨恨的說道:“鍾婉瑤,你對黎玥給我放尊重點!”
鍾婉瑤沒有片刻遲疑,一個巴掌就打了回去。
“尊重?傅啟聞,尊重是相互的,你帶這貨回來,你給我尊重了嗎?”鍾婉瑤笑著說:“黎玥,隻要我不離婚,你就永遠上不了台麵,但是現在問題是,不是我不離婚,是你那個口口聲聲愛你的男人不肯離婚啊!為了集團利益,他不肯放手,我很苦惱的,要麼你幫我勸勸他,早點滾蛋,跟你雙宿雙飛可好?”
鍾婉瑤笑著說話的時候,一臉的不以為意,自信滿滿。
這是傅啟聞從未見過的樣子,她不是一向唯唯諾諾的跟在自己身後,任由拿捏的嗎?眼前的鍾婉瑤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傅啟聞氣得牙齒咬得咯咯響,黎玥也是吃驚不已,臉色煞白。
“啟聞,我……是我不好!”黎玥帶著濃濃的鼻音,一副受盡天下委屈的模樣。“要麼我還是住酒店吧。”
黎玥話音剛落,還不等傅啟聞開口,鍾婉瑤便開口說道:“慢走不送!”
一時之間,黎玥下不來台,淅淅瀝瀝的便真的哭了起來。
傅啟聞怒火在心中翻騰,如同壓力過大馬上就要爆照的鍋爐一樣,臉也因為憤怒而扭曲成暴怒的獅子,惡狠狠的瞪了鍾婉瑤一眼,攬著黎玥轉身出去。
臨出門還不忘甩一句:“鍾婉瑤,你想清楚了,到時候別求著我回來!”
“慢走不送!”鍾婉瑤依舊是一臉溫柔的笑說:“謝謝,麻煩把門帶上。”
隨即回應她的便是一聲兒重重的甩門聲兒,鍾婉瑤不禁覺得,家裏的窗戶在那一瞬間都顫悠了一下!
首戰,高捷。
對著關上的門,鍾婉瑤一雙眼睛暗淡了下去,又忽然閃爍了一下,變得漆黑,接著燃起了怒不可歇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