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與真的融合嗎?
難道,真的如自己所料,此境乃是虛境與真境的結合?
而那些身披白袍的行者,此時皆抬頭望向天幕,他們的眼底是一片蒼白,當邪惡的詭笑,出現之時。
那些身披白袍的行者,忽的消失了,天空都在震顫,那些折疊起來的回憶,此時卻如流水般,一再的從內心劃過。
較之,那些蒼白的故事,或許現實裏的一切,更加令人振奮不已!
於尊笑了,笑得天真,笑得快樂,或許,此時的他,心底業已有了一分感悟......
當他內視小世界時,眼前的世界,接引了內心的世界,原來,這片世界,本就是所屬於他......
隻是,那些身披白袍的夜行人,似乎......
是一群蒼老的老者,身披一身白袍,長長的胡須,隨著深秋的疾風素雨,隨意的翻飛著。
而這一刻,於尊忽有一種大膽的想法,若是將他們收攏在自己的揮下......
心底的陰陽氣脈,在此刻瘋狂地運轉,那些黑暗的能量,與魔尊給予他的能量,在他的心底,瘋狂地轉換著。
他的小世界裏,不僅誕出了生機,也誕出了玄氣。
但,此時的玄氣,已非今朝夕比!那些耀眼且刺目的氣息,是一片陽剛之氣,而黑暗中,鬼泉中冒出的鬼氣,則是陰柔之氣。
被鬼氣與玄氣淬煉的小世界,空間壁壘厚重且十分的堅固。而外域的那片虛幻世界,卻依舊在微微地顫栗著。
是否是虛境?是否是真境?
他揉了揉瞳子,他發現,外域變了,在向著一種更加詭異的方向轉變,虛與真在交迭,或許,眼前的世界,在這短暫的瞬息間,仍可以被稱之為虛境,而下一刻,虛境業已化為了真境。
那些虛實不定的人群,令他的心,感到愈來愈激蕩。
若是真的可以化實為虛,那麼,或許......我也可以!
詭異的靈光,在白日裏,倒顯得有些單薄,他靜靜地仰望著蒼穹,當他看到那座黑暗的十字架時,他心神一怔,心底的喜悅,不禁泛濫而出。
“兲厲!”他興奮的喊道。
而此時,兲厲卻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大哥!且看清楚了!”
於尊心底一怔,再次望向長空,卻看到那座黑暗十字架上,業已沒了朔風。
他去哪了......
那些喜悅,那些痛苦,那些憂愁,那些快樂,在心底反複的攪拌著,像蒼涼的淚水,打在了滾燙且熱血的心,那時的冰冷,隻是一瞬間而已,後來,便慢慢地蒸騰化為一片白色霧氣。
兲厲一臉苦澀的笑意,“大哥,你覺得值嗎?”
於尊一愣,道:“何意?”
“為了我和朔風,即使賠上性命,你也願意嗎?”兲厲道。
於尊怔怔地點了點頭,很簡單的回答而已,“值!因為你們是我的兄弟!”
那時的兲厲,一臉悲楚,道:“大哥,你難道從未懷疑過我?”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我!自然懷疑過!”
“那大哥是因為甚麼,才改變的想法?”兲厲道。
這時的於尊,卻沒有回答他的疑惑,他忽的躍上蒼天,黑暗十字架就在他的眼前,輕輕地晃動了一刻,待他醒悟過來時,黑暗十字架,業已不知所向。
兲厲望著蒼穹,他的臉上,既有一分榮光,也有一分苦楚,“大哥!再次遇見你,是我等的幸事!”
而此時,他忽的大喝一聲,“爾等聽命!”
肆虐的寒風,是深秋時的風,裹挾著清冷的雨水,撲麵而來。
那時的世界,亦在微微地顫栗,詭異且令人心生寒意的氣息,隨著深秋時的寒風,一同湧來。
嗖!
嗖!
嗖!
像冷箭穿透了寒流,那些身披黑袍的末世之人,此刻,滯立在蒼穹上。
寒意像冰冷的水滴,浸透了裹在女子脖頸的紗巾,觸膚的寒意,似乎清醒了昨日夢中溫暖一幕!
自末世之人出現之時,故事的章節,似乎便業已翻過了一頁。
在晴空朗日間,被寒風包裹的於尊,此時正接受著光陰的洗禮,他漸覺,此境時光流速,在慢慢的加快!
而此時,他頭頂上,也再次出現了那座巨大的日晷,日晷上的指針,在飛快地旋轉著。
而慢慢地,這片世界,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著。他究竟喚醒了甚麼?
是甚麼樣的怪物,會令此境,發生如此詭異的變幻。
那些沙塵,被卷上蒼天,那些被光陰蝕刻的故事,此時,也慢慢地變得一片蒼白。
殺意愈來愈冷冽,直至,那些身披白袍的行者,亦飛上了蒼天,他們的身體,依舊時真時虛。
但,他們的神色,在這一刹那間,卻變得有些懦弱了。
“你們是怕了嗎......”
如於尊般高傲且清醒的少年,世間罕見,而往往在成長的曆程中,會摒棄那些鋒利與執著,而終有一日,冷厲的少年,會化為中庸且圓滑的長者。
隻是這世間亦有另類,比如於尊,鋒芒畢露,簡單且執著,頑固且倔強!
此時,屬於他的世界,內裏是一片浩瀚的滄海,而他常常將這片滄海稱之為瀚海。瀚海中波浪洶湧,那些濺起的水花,重重地落下,腥澀的空氣中,有一種空洞的能量,在慢慢地彙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