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是打心眼裏為自己的兄弟感到高興,他自是希望,他身邊的人,會變得愈來愈強大,直至到了某一天,無法被顛覆的那一刻!
即使整座擂台倒立起來,卻仍舊無法阻擋這片黑暗的魔焰,厚重的擂台,被一雙炙熱的拳頭貫穿,少年的身體,像一柄利刃,瘋狂地刺入擂台之中。
這便是颶風台的本來模樣嗎......
深處在黑暗的窘境裏,流風吹動著塵天易破破爛爛的長袍,他伸手輕輕地擦拭著嘴角處的血漬。
然而此時,他雖看似已處於明顯的敗局之中,可他眼中的笑意,卻暴露他蠻橫的內心。
在久遠的歲月中,基本上在每一次戰鬥中,都會將自己的身家性命賭上。於是屢試不爽,隻有心底的傲慢的壓製下去,每一次謙虛的攻擊,都會得到世間應有的饋贈。
當,在某一刻,他的心漸漸地沉下去時,瞳孔裏的光,明亮而又刺眼。
心底對熱血的渴望,更超過了戰鬥本身,會沐雨而立,而那片雨決計是一場腥風血雨。
他默念著經言,而此時他的周身間,圍繞著無數的刀劍,而他本身,則深處在一片厚重的黑暗中,隻是在那片有些壓抑的黑暗中,卻有著一片令人感到驚悚的刺眼光明。
像心髒砰砰砰的跳動著,壓抑在心底的熱血,忽的迸濺在心房內壁上。
悸動的心,似乎是那片暴戾能量的本源。
他握起了雙拳,而他的拳頭上,則有一層殷紅的刺芒,他的身影如煙,腳下則是一片虛空。
所以,颶風台已然在於尊的拳勢下毀滅,但他的拳勢,卻依舊傲慢且瘋狂。
拳勢沒有因颶風台的損毀,而有所減弱,穿透了厚重的雲層,直至一縷光,輕輕地掃落下來。
他眯著眼,望著上蒼,那時的他,心神略有些恍惚,隻是片刻後,線條剛硬的麵頰上,再次湧現出一片執著的笑意。
似乎唯有殺戮,才會表達心底最初時的興奮。
淩空而立的他,靜靜地望著腳下那片虛幻的時空。當再一次揮起雙拳時,業已魔化的他,眼底的光,也在那一刻,變得愈來愈微弱了。
這究竟意味著甚麼?他會迷失自我?還是會重新突圍而出呢?
紫金色的暗紋,在眼底靜靜旋轉著,隻是此刻,他的心跳,似乎業已趨於靜止,但他周身的氣,依舊是那麼的雄渾,他像是一個隻會戰鬥的怪物......
而這或許是塵天易心底唯一的感觸罷!
這時的塵天易,皺了皺眉,或許,他亦沒有想到會發生眼前的一幕罷!
但他同樣也深信著,若是少年突破了這一層難關,那麼他的武境,將會提升至一種驚世駭俗的程度。
那麼,他究竟會不會突破這一層禁錮呢?
此時的塵天易,也不再壓抑內心的戰意,他遂笑道:“孩子!很多年沒有如此暢快了,但願你會實現我的夢想,同時也願你早日醒來!”
當那片刺眼的光,突破了圍繞在塵天易周圍的黑暗時,那一刻的塵天易,自身的氣息,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在那至為榮耀的一刻,於尊的眼瞼,亦在輕輕地顫動,他似乎感知到了那種浩然的力量。
隻是,他愈是癡迷其中,便愈難以醒來,他的執念,像一杯烈酒,他上了癮,於是,飲盡後,也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當一片刺眼的強光過後,天幕上厚重的雲層,已被破開,滯立在虛空中的老者,一臉單純的笑意。
“看!疾風驟雨後,依舊是一片燦爛的天空!”
像寺廟裏的僧人,默默地念著經言,而那句看似樸實無華的言語,卻像一把鑰匙,將於尊心底最初那層桎梏打開了。
虛幻的身影,像一片群飛的雁,布滿整片玄天,當然若是於尊發現眼前一幕,他定會驚訝罷!
原來,塵天易的體術,與他相比,竟更加的深不可測。
時光如流,濺起的水花,留給了故時的人,是一片殘缺的影像,卻在各自心底,留下了不可描述的印記。
而講故事的人,或許本身就是故事裏的角兒,深入其中,恍然不覺。
暴躁的能量,像一層層煙花,墜向腳底下的深淵中,所謂的颶風台,更似是一片虛幻的世界。
而此時,沉浸在夢中的少年,更像是沉在一座幽寂的深潭,夢中的囈語,在心底那片空曠的世界,回蕩了一遍又一遍。
隻是,他雖在沉睡,但他周身暴躁的能量,卻從未休止過。
當塵天易再次揮起拳頭,逼至眼前時,於尊的身體,輕輕地後退了幾步,之後猛地在長空間一滯。
隨即,身體像一根箭鏑,弓拉滿了弦,而他的身體,則在頃刻間,刺射而出。暴戾的能量,尾隨在他的身後,在半空狂舞的少年,更像是一顆流星,璀璨奪目。
然而,此時的少年,仍未醒來,但他的身體,卻猶在發生變化。黑暗的胸膛上,有一片難以名狀的魔紋,魔紋在胸膛上靜靜地遊走,而片刻後,他的額頭上,亦多了一片黑暗的焱記。
而這片黑暗的焱記,早已不是當年的紫焰玄印!焱記的出現,給這片世界,帶來了更加炙熱的溫度。
而這一切,隻不過是少年的一人之力而已,此時的他,是恍然未覺的。
但站在他麵前的塵天易,心底卻至為深刻的相信,若是少年能夠打敗自己,那麼未來的他,前途定是不可估量。
可在塵天易的心底,卻依舊有一絲恍惚之感,少年隻是凡胎而已,他又怎會在一瞬間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