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鬼臉(2 / 3)

如往事雲煙,化為佛陀誦讀的經言,在一遍又一遍的祈禱中,將世事的一切,化為一種神聖使命,將固執的心念,化為一種信仰,如此倔強地落座在心底,漸覺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上天注定!

眼前的少年始終未曾放棄心底的執念,他綿柔的笑意裏,似乎有一片曙光,會刺穿空洞的黑暗,而他則會無所保留的佇立在那片刺眼的光芒中,一臉桀驁,一臉笑意。

此時的他,仍在昏睡中,而在他清甜的夢境裏,大抵上,又遇見了佳人罷!他的嘴角輕輕的向上挑起,如刀削般硬朗的麵部線條,則勾勒出一種好看的弧度。

而佇立在他身畔的老者,始終是一臉笑意,身後的戰端,業已燃了起來,然而,在老者的眼底,卻置若罔聞!

他笑吟吟地回頭望向始終站在他身後的那位少女,幽幽道:“你也發現了罷!”

少女愣了愣,之後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你始終都知道,不是嗎?”

老者哈哈一聲大笑,之後笑意漸冷,道:“時間所剩不多了!”

少女笑道:“怎麼?你也怕了?老頭子?”

“怕?倒也不至於!說到底隻是心底不甘罷了!”老者一臉落寞地望著蒼穹,輕輕地歎了口氣,道。

少女怔怔地望著老者,道:“功過相抵,你這一生,倒也不俗了!”

老者一臉悵惘,道:“不俗?與這個孩子相比呢?”

“你並不是他,他無法被任何人取代!”少女笑道。

“是啊!他隻是他,而我也隻是我!這世間,生來便意味著孤獨,意味著冷漠,意味著......”老者長歎,一臉落寞的笑意,之後,掛在臉上一行濁淚,笑著搖了搖頭。

那時的老者,就如一塊嶙峋的怪石,暗中突兀的刺痛感,恍似能夠令人窒息。

望著遙遠的天幕,眼前的一切,終有一刻,會落下大幕,而那一刻的到來,或許也不會太晚了罷!

幻袍在夜風裏嗚咽,而那片黑壓壓的影子,就像一群野獸,在瘋狂的啃噬著那些自詡為聖者的男女,黑夜裏,有人在咆哮,有人在呐喊,有人無聲落淚,有人在痛苦的訴說。

戰爭,業已難以遏製,當那片殷紅的血跡,變成一片黑暗的血漬,一切皆已有了一個模糊的輪廓。

少年似乎業已蘇醒,他靜靜地屹立在老者的身後,他一臉迷惘地望著眼前一切,喃喃自語道:“發生了甚麼?”

顯然,老者業已發現了身後的異動,而少女心底亦是一怔,“醒來了......終於醒來了......”

黑暗中,那片驚悚的氣息,變得愈來愈渾厚了,而身在遠境的殺佛,臉上亦多了一分笑意,遂笑道:“你會帶給我甚麼驚喜呢?”

時光晃動,猶如杯中的酒,而在苦澀的味蕾裏,那些酒水,業已化成了一場夢,化成一場沉眠千古的夢。

殺機盡顯,椿與念皆立在遠空,他們業已放下了手中的戰端,若是說他們之間的戰鬥,隻是一場遊戲,那麼此時,那片身披幻袍的男女才是這片淒慘世界的始作俑者。

鋒利的刀刃,劃過了彼此的血脈,迸濺的血水,落在厚重的紙張上,便化為了一章罄竹難書的血書。

後來,血書浸漬血跡中,也會變成一片黑漬,牢牢地撰寫在上麵,被曆史的塵埃掩埋,待後世之人,重啟這一頁的精彩與殘酷!

靜立在一場寒到極致的深夜裏,偏偏雨絲不絕,身上的袍子,緊緊地黏在皮膚上,令人心底十分的不悅。

幻袍在夜裏長風中,肆意的晃動,靜立在大地上的魔頭,手中皆執著一柄長刀,若是說起來,在那些罄竹難書的歲月裏,他們都是這世間罕見的魔頭。

他們刀鋒上的招式各異,在歲月的催化下,他們皆領悟到了屬於他們自己的身法。

當空冥間,落下一片火海時,那些浩如滄海的火海,實則是吞噬靈魂的耀岩。

當北風刮起時,雲巔之上,有一片妖冶的紅蓮,隨著長風隨意擺動,而那些紅蓮綻開後,便化為了一片片血的海洋,它們在吮吸著世間所有生機,它們生性傲慢且詭異。

自大地開始顫抖時,浩瀚的莽原上,不知何時,湧出一片獸群,是洪荒時期才有的巨獸,或者說它們乃是一片巨孽。

它們的降臨,意味著風火雷電四大元素,它們來勢洶洶,將故時的戰意,燃燒到如今的世界。

而這便是那群魔頭帶給世間的一切,戰勢焦灼,野獸的鐵蹄,踏破了整片江山,大地之間,被漿岩損毀的世界,業已綿延到了地平線的盡頭。

此時,這個荒原,皆是一片火紅,這更像是一片血色海洋,其中,不乏迸濺的血水,與隕滅的魂光。

或許,沉默了數萬年的魔頭,心底早已渴望鮮血了。

而這場戰鬥,會將他們心底的一切釋放出來,伴著星辰,伴著烈火,伴著夜裏清澈的雨滴,伴著莽原上那些被燃成灰燼的荒草,靜靜地悸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