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在崩裂著冷冽的寒光,而在刀劍之下,卻是一片又一片的死屍,黑暗中,業已沒有正邪之分,世界又何必分的那麼清楚呢?不過是為了彼此的利益罷了!
而那些獸骨所化的刀劍,似乎負有靈韻,璀璨的光,劃破了長空,也劃破了彼此眼中的渾濁,後來,彼此的雙眼,也會變得清明罷!變得通透且清澈......
壓抑的戰意,終於被點燃了,太多的人,在洪荒中,沉眠了太久太久,他們需要一場戰鬥,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而此時,立在於尊身後的寸天,喃喃自語道:“看來是他們了!”
此言,似乎有意說給於尊聽,於尊遂回頭瞥了一眼寸天,寸天道:“他們將會揭開地宮消失的秘密......”
望著身在半空中道人,詭異的是,此時的道人,竟然生機盡失,他們空洞的瞳子裏,隻有一片深沉的黑暗。
這時的於尊,心底一怔,似乎不願相信眼前的一切。那麼在這群青袍道士身上究竟發生了甚麼?
在黑暗中,講述的故事,總是如此的綿長。而此時,在那些道人的胸前,卻出現了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疤,傷疤在流著淤血,究竟是何人,何時痛下殺手?
當於尊看到少年眼中的笑意時,他似乎明白了,這些人的死,乃是拜眼前少年所賜!
殘忍的流光,在少年的眼底,靜靜地翻覆著,“他們都該死......”
清冽的嗓音,徘徊在於尊的耳畔,他再一次認真的看了一眼少年,他用舌尖,輕輕地舔著刀口,後來他把長刀一橫,道:“你該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夜梟在黑夜裏,盡情的吟唱,殘忍的血腥,在心底,瘋狂迸濺,
於尊忽的消失在空冥之間,再次出現時,周身間,已多了一片浩瀚的氣息,他的身體,被一片紫色的光華覆蓋其中,那片光,不再刺眼,倒是變得有些溫馴了。
而那片光,便是大名鼎鼎的蒼梧氣,與此同時,他的周身間,竟有幾脈龍氣,環繞其中,龍氣高傲,嘯聲不斷,而這種氣息,乃是蒼龍氣......
當於尊的身體,瞬間劃過天幕時,或許,少年也未想到罷!他竟然膽敢先發製人!
而更令人為之膽顫的是,一片正氣,浮現而出,隨著正氣的出現,一本古籍,靜靜地盤旋在他的身側,而那本古籍,便是釋魂經!
霸道的氣勢,堪稱絕世,當凜冽的拳勢,如浩瀚的雲煙,從少年的眼前一掠而過時,少年的身體,稍微傾斜了一分,卻恰到好處的躲過了這次攻擊。
隻是,那片鋒利的寒風,依舊劃破了他的黑金長袍。
他輕輕地彈了彈長袍上的灰燼,笑道:“來啊!繼續!”
僅僅是一瞬間罷了,於尊沒有多做囉嗦,拳頭再次襲來,而此時,他的拳風,猶如一條長龍,長龍在一片雲海之間,肆意的吟唱,直至擊中少年的胸膛。
隻是,少年依舊一臉無恙地站在於尊的麵前,他似乎是在試探於尊的武境。
少年一臉冷漠的笑意,他輕輕地擺了擺手指,道:“不夠!還差得遠呢!想要殺我嗎?想要殺我便拿出真正的實力來罷!”
或許,隻是一道殘影罷了,無人意識到,此時的於尊,究竟有多麼的可怕。
武境在攀升,一再的攀升,體內的能量,瘋狂地釋放出來,少年眯著眼,望著於尊,後來他的眼角處,多了一分笑意,喃喃自語道:“這才是你!我所熟悉的你......”
血皇殷紅的領域,完全釋放開,那些身在領域中的陌路人,此時皆因體內的血脈枯蔫而死,所以正邪之人,又何必分的那麼清楚?
領域一再的擴張,身在領域中的血皇,業已分身萬千,那些神幻的影像,亦如真實的生命所化,他們手中的刀,在萎蔫的生命裏,輕輕地吟唱,而這是一首死亡之歌......
再觀殺神,不負其名,當迸濺的血液,在眼前蒸發時,他被一片殷紅的血氣包裹在其中,渾濁的眸光裏,有一絲迷惘,有一絲懵懂......
我為何要與他們為敵......為何......
遂,放下手中的刀,靜靜地仰望著蒼天,深呼吸,再次握緊長刀,也再次陷入到那片殺戮的世界。
或許,世界並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暗門在關閉,轟然一聲,那道沉重的門,再次關閉,而從暗黑中,瘋湧而出的黑袍人,數量依舊在遞增。
在他們的神念裏,黑暗便是他們的同黨,他們與黑暗起舞,與黑暗交杯,在黑暗中,輕聲訴說,在黑暗中,靜靜聆聽......
獸皇大喝一聲:“殺!”
那些黑暗的幻影,或手中持著長刀,或提著斷刃,他們不再顧忌自己的性命,擺在他們眼前的隻是一場盛大的死亡儀式,或許,在他們的眼中,這便是生命的價值所在罷!
浩瀚的雲煙中,於尊緊握著源天刃,他的嘴角處,有一滴滴鮮紅的血珠,血珠迸濺在他白色的長袍上,形似一朵朵生在凜冬的寒梅。
而站在他麵前的少年,一臉清澈的笑意,他輕輕地勾了勾手,道:“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