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光,從一個點,漸漸地向四周擴散了出去,後來那個點,化為了一個圓,而圓則依舊在瘋狂地向四周擴張。
此時,天幕上是一片氤氳開的光幕,而光幕中心,卻隱有一人盤坐其中。
但,眼中之象卻不止於此,而此刻,寸天的眼中,卻順勢爆出了一片厲芒,他遂笑道:“尊兒,且擦亮眼睛罷!”
於尊心底一怔,此時,他才慢慢地發現,那片光幕,真正的含義!
此乃萬劍相隨,萬劍之光,自一點向四周洞穿,而此時,端坐在點跡中央的那個人,則似萬劍之尊,所以,那些看似明亮的光線,實則是刀劍所化!
烈風在長空間盤旋,而此時的於尊,卻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迎風而立的他,如一隻剛出巢的幼鷹,斷然不知未知世界的凶險,可本心依舊赤城。
而此時,站在於尊身畔的長孫不為,亦在一夕間,隨著於尊的身影,瞬間消失在眾人麵前,她是斷然不能讓於尊發生任何的凶險!
浩瀚的雲煙,在縹緲的長空間,靜靜流淌,而此時,於尊的麵前,是一座瑰麗的城池,這座城池如此唯美,倒也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靜立於長空,此時的他,已然傲立於城池之上,但此時,在不遠處,卻有一人闔眸盤坐在半空。
但,於尊似乎並未發現此人的存在,直至那片尖嘯的烈風,裹挾著一片血氣迎向他,他才漸漸地發現那人的存在。
眼前好似一片氤氳的雨幕,看不清晰,看不透徹,而尾隨在他身後的長孫不為,卻皺了皺眉,“哥哥!此人斷不能得罪啊!”
“哦......此人,你可相識?”於尊笑道,臉上倒無一分懼意!
長孫不為輕輕地搖了搖頭,慧黠的瞳子裏,卻隱有一片哀愁,道“哥哥!此人乃是將亡魂之力修至大成之人呐!”
“哦?他竟如此厲害?”此時的長孫不為,才漸漸地認清眼前的少年,心底的傲骨與豪氣!他的心底,似乎沒有一分恐慌,他隻是很平靜地站在那裏,像麵對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罷了。
但長風撕破了各自的臉麵,那片氤氳的雨幕,漸漸地散去,而此時,而此時,一座古寺,亦如一片幻念,靜靜地出現在於尊麵前。
隨著古寺的出現,畫麵依舊在延展,後來古寺之下,便多了一座偉岸的玄山,像一支筆,在靜靜地描繪,後來,延展出了一草一木,亦延展出玄山中應有的生機。
浩瀚的雲煙,已然散去,而盤坐在空冥之中的高人,亦消失在於尊麵前,隻是,此刻的於尊,心底似乎漸漸變得透徹了。
隻是,愈是如此,他心底的不安,便愈是強烈,當熟悉的一切,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時,他難受地弓下了腰。
古寺......乃是幽泉幻海中出現的寺廟......
可它緣何會出現在此境,這已超出了他的想象。而此時,那片晦暗的古寺前,本來存在的幾個土包,卻已然破土,他心底一怔,他的心,變得愈來愈亂,他也愈來愈相信眼前的一景的真實度!
古寺中,傳出了一聲聲誦經聲,那種音律,順著於尊的耳入了心,後來,靜靜地回蕩在他的世界裏,經久未散。
他的身體,在向下墜,這似乎並非是他的本意,或者說,這乃是因寺廟中僧人的緣故。
那麼,寺廟裏的僧人,又是何方神聖!
難道是他......
他的腦海間,閃過一片畫麵,那定是他罷!
而此時,玄山之上,卻被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這似乎已不是當初的那個世界了,這片世界,也再次與世俗劃分出了一個境界。
而遠立在空冥之上的長孫不為,此時卻皺了皺眉毛,因為她無法深入到那片玄山之間,那片玄山中隱沒著太多詭異之事,也同時存在著太多太多令人難以解釋的神秘。
那片世界,似乎被人刻意的下了一種禁製。
而後來,長孫不為啞然失色的發現,那片世界已然不是凡人之界!
清風蕩漾在玄山之間,夜幕下的林木,隨風靜靜地抖動著,一片簌簌的葉片,成為了這片世界,難得的美妙,黑暗的古寺中,漸漸地點亮了一柄蠟炬。
黑暗中,玄山中的一切,出奇的安靜,重回故地的他,心底卻隱有一絲哀愁。
想當年,琪兒還在我的身邊......如今......
站在那片黑暗的山地間,他仰著脖頸,望著玄天,後來,他決定打破這片寂靜,他遂大喊道:“老天,你著實的不公啊!”
聲音在耳畔,靜靜地回蕩,而此時,自那座古寺中,卻傳出了一聲蒼老的笑聲。
“老天又怎會不公......”此時的他,心底一怔,他呆呆地望著古寺,當蒼老的僧人,從古寺中步出時,心血來潮的他,忽的噗通跪在地上。
“老祖......老祖......”此人,也正是當初自古寺中離開的古僧,亦是將月纖等人長困於此之人。
僧人的瞳子裏,一片平靜,他似乎早已料到於尊會再次回到此境,他遂伸出手掌,輕輕地一翻,而此時,於尊的身體,被一股巨力托起。
“你可想起我是誰了?”蒼老的嗓音,是歲月曆久,遺留下來的滄桑。
“我記得!我都記得!你是無劍前輩!”於尊道。
“你既記得,便隨我來罷!”蒼老的臉上,罕見的多了一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