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搖不定的世界,隨著飄搖不定的雨絲,在靜靜地潰敗,滿布裂痕的天穹,猶如世間的生命,變得羸弱不堪!
可在那尊魔的眼中,於尊卻找到了一分熟稔,可於尊並不認識他,他......究竟是誰......
於尊隨之步入到一片幻境中,而他身後的幾人,亦隨之步入到一片幻境中。
浩瀚的雲海間,有一座大門,古銅色的門,在稀釋的光線裏,是那麼的雄渾、浩然。
當門內的氣,溢出來時,那會兒,於尊的腦海間,一片清明,他目視著腳下的頑城,而在那片頑城中,他亦尋到了自己的身體。
而此時,他卻發現,他的身體,竟躺在了一座銅棺中,而他身後的幾人亦如是!
縹緲的雲煙,在幾人的眼前,靜靜地搖曳,而立於天穹正央的確是在廣場中央的那尊巨魔,隻是此刻,魔的身軀,已如凡世之人。
他不再是一個冷冰冰的雕像,他擁有了血肉,擁有了靈魂,可他究竟是甚麼樣的存在,他自己能說得清嗎?
而此時,於尊的眼前,變得愈來愈明亮了,褪去了黑暗的殼,眼前的世界,也再次變得清晰可見。
在浩瀚的天幕上,有一座島嶼,隨著煙雲,輕輕地搖曳著。
島嶼忽虛忽實,或者說,此島嶼,並不存於世間,可就是如此的一座島嶼,卻令於尊的心神一怔。
因為在那座島嶼上,隱藏著世間難得的力量,那種令於尊朝夕難忘的力量,或許會令他達成心中的目的——佛陀古界!
永曦島亦如其名,乃是陽光常駐之地,在這裏,所有的煩心事,皆會在明媚的陽光下,悄然地蒸發掉,這裏是一片福地,有著凡世難有的福澤。
而此時,於尊卻從未忽視掉那片原石雕像,他們屹立在蒼天之上,駐留在雲煙之中,他們身上,靜靜地抖落下一片片沉重的石屑。
他們似乎即將蘇醒,但似乎有一道桎梏,在壓迫著他們,永世不得翻身!
當浩瀚的能量,瘋狂地湧向那片原石雕像時,世間的能量,似乎有所指向。
而當於尊漸漸地覺醒時,他才發現,不是能量有所指向,而是那群原石雕像使得道法!
沉重的喘息聲,在於尊的耳畔,靜靜地回蕩著,當他的眼神,瞥向一旁時,他看到了魔眼中的笑意,那尊魔變得愈來愈生動。
此時,沒有人會懷疑,他究竟是不是真實的存在,他惟妙惟肖的表情,將他心底複雜的曲線,勾勒的形象生動。
他是死而複活,還是從沉眠中醒來?
生冷的氣息,從瞳子裏溢出來,可在那片刺骨的冰寒中,於尊卻找尋到了早春時才有的溫暖,盡管那時的溫度,依舊有些低迷!
魔笑了,大喝一聲,“兄長!”
於尊心底一怔,他呆呆地覷著眼前之人,他的心底,已不再認同他的判斷,眼前清秀的男子,似乎並非窮凶極惡之輩。
而,亦是此時,他才漸漸地看清了男子的長相,可他的心底,依舊有些恍惚。
他......為何會喊我兄長......
那尊魔,倒不如說是那個青年,一臉明亮的笑意,“我知道你忘記了我!可你並沒有忘記雪琪兒,對嗎?”
那一刻,於尊的心神,徹底凝固了,“琪兒......琪兒......他竟提到了琪兒!”
而此時,他心中的感觸,變得愈來愈強烈了。他的心,跳的愈來愈快了,他可以肯定的告訴自己,那座島上定有自己所尋之物。
眼前的青年,雙眼中是一片熱切,他似乎不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凶殘之人,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青年罷了。
而之前,死在那座中央廣場上的黎民,似乎不再是青年的襯托物了,因為在青年的身上,於尊沒有找到一絲一毫的血腥!
原石雕像,在天幕上,浮浮沉沉,浩瀚的能量,彙聚於此,而此時,令於尊不覺的是他的周身,已被一片浩瀚的能量包裹。
他的周身,皆散發出一片刺眼的光,他更像是神明,無人懷疑他的武境,可他卻有些恍惚,當他漸漸地醒悟過來時,他跪伏在地,衝著頭頂上那群原石雕像拜了又拜。
而圍繞在他身畔的能量,也正是原石雕像從島嶼中牽扯而出的,隻是那片能量,卻湧入到於尊體內。
他雖然依舊不知道眼前一幕究竟意味著甚麼,可在那群原石雕像身上,他卻找尋到了一分難得溫暖,這與之前在幽泉幻海中的感覺一致!
或許,沒人發現頭頂上的那片原石雕像罷!即使是寸天,即使是慕容蓀曉,即使身在眼前的魔族青年,這是一個秘密,隻出現在於尊的心底。
堂而皇之地闖入此境,於尊靜靜地盤坐在高天之間,身體在雲霧間浮浮沉沉,而此時,他的小世界裏,狂卷的能量,越聚越多。
而反觀外界,在於尊頭頂上,靜靜盤旋的日晷,在那一刻,指針行走的幅度,變得愈來愈小,直至趨向靜止。
而那一刻,時光已然被凍結,或者說,那時的於尊,心底的感知力,已變得敏銳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