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心中爆燃著烈火的食古,似已入境,他心底暴躁的能量,不允許他停下腳步,愈來愈瘋狂的能量,甚至可以堪稱極致。
黑暗的能量,從他身體的邊緣,向四處蔓延而去,天光雖亮,然而此時,大地已然被食古身上暴躁的能量覆蓋,化為一片片黑暗的沃土,覆蓋著這片孤單寂寞的大地。
後來,靜寂的大地上,竟然湧出一片黑色霧氣,而那片霧氣中,似乎有著更為強大的存在,當於尊捕捉到眼前的一幕時,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黑暗中,似乎有千軍萬馬,他們瘋狂的從遠境湧了過來,空氣中,冷冽的氣息,在霸占著這片苦寒的大地。
當馬蹄聲,廝殺聲,漸漸從模糊變得清晰時,於尊恍覺,原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那些身披黑金鎧甲的將軍,每一個似乎都不弱於食古,可他們為何會屈居於食古手下,或許會有一幕很長很長的故事要講罷!
但若是概括而言,其實道理很簡單,因為那些黑暗的將軍,業已化為了亡靈,他們的意識業已朽爛,而他們的力量,卻遲遲未竭,皆是因為他們上輩子的武境,太過瘋狂所致。
老人該如何應付眼前的一切......
黑金鎧甲,在明亮的天光下,有些耀眼,然而這一切,卻未持續太長的時間。
當一片淩冽的劍鋒,從於尊的眼前劃過時,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身後,他竟看到了無數的老者,從遠境奔赴而來。
而群劍正是出於那些老人手中,“後生,你且認真的看著!必要時,你要看透這一切!”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向後方,而後來他發覺,原來這些枯蔫的老人,雖容顏一致,然而蒼老的年紀,卻不相一致,他們是處於各個年齡層的人。
而至為肯定的是,這些老人,皆是站在遠境老人的本真,是僭越了時光的存在,不是幻影,而是真真實實的存在。
而這一招,卻正巧能夠遏製住食古的力量,而老人的每一道術法,似乎皆會恰到好處的應對食古。
黑暗中,能量持久不散,而那些刀劍交戟,在耳中遲遲不散。
爆燃的氣息,在單薄的空間裏,肆意地迸濺著,於尊抬頭望著天空,不知何時,天幕已是昏暗一片。
熾烈的光,更像是一片螢火,隻是在寂靜的長空下,微微地閃爍著,後來,暴躁的空氣中,恍若一片暴雷,鏗鏘一聲,再次炸開了這片寂靜。
而食古周身的能量,似乎沒有盡頭般,依舊在瘋狂地攀升著,勝負似乎很難抉擇。
而在那片黑暗中,食古更像是夜裏的皇帝,而他的白袍,更似是一朵白玫瑰,尊貴且典雅,白玫瑰在盛放,而食古卻在燃燒生命,拚盡全力想要贏得勝利。
長空下,老者輕輕地歎了口氣,他身後的那批人,摧枯拉朽的將來犯之敵,扼殺在了搖籃裏。
然而,熱血仍在迸濺,食古一揮袖袍,又有無數的亡靈,從他的身後,瘋狂地湧了出來。
而在食古的頭頂,則懸浮著一頂王冠,王冠虛實不定,倒是令於尊有些迷惘了。
難道,食古之所以能夠召喚亡靈,皆是因為那頂王冠?
身後的老人,笑道:“你所認知的食古,與真正的食古,還是相差甚遠呐!孩子!”
於尊愣了愣,呆呆地望向身後,此時的他才發現,老者的麵容竟是那麼的憔悴。
飛濺的影像,在錯亂的長空間,飛速的滑翔著,然後激烈碰撞,留下一片片沉悶的巨響。
是至暗的一刻,迸濺的火光,更似是引燃了魂之光,強橫的力量,堪稱極致。
而此時,針鋒相對的兩人,似乎都未下重手,後來,老者笑著喝道:“徒兒,可以了!”
那一刻,食古呆呆地望著老人,他的眼淚,從眼眶中溢了出來,因為他發現,他的師傅,似乎將要離開了。
身姿筆挺的老人,終是弓下了腰,他靜靜地望著長空,瞳子裏有無數的流光,在瘋狂地迸濺著。
他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後生,可是看清楚了?”
那一刻的於尊,心神一滯,後來,一片強光,在他的眼前延展開,在那片強光中,老人的身法與食古的身法,在他的麵前一遍又一遍的上演著。
倉促的時光一掠而過,而在於尊的世界裏,時間似乎業已沒了意義。
他反複地回味著那一幕,直至他的心底,多了一片靈光。他笑了,空曠的心底,也再次變得充實了。
此時的他,倒未領悟到武道,他的魂光,在那一刻,茁壯成長,而他仍舊未從微世界中脫身而出,之於光陰,唯有魂念的成長,才會鑄就一切。
而食古之所以會從古老的光陰裏,召喚出那些亡靈,皆是僭越了千古所致。
上古的亡魂,早已陷入了沉眠,當亡魂再次睜開雙眼時,他們的世界,是那麼的模糊,或許早已違背了本心,而覺醒的那一刻,似乎業已忘記了活著的意義......
婆娑的雨絲,從高天之巔,靜靜地落了下來,夜裏的那場雨,下的很果斷,也很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