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冥燈古佛的眼中,似乎總有一種希冀,而他究竟將期望給予在誰的身上?
黑白焰火,在心底靜靜地燃燒著,而在瀚海的天畔上,則有一個少年,被一片鎖鏈鎖住。
而那些鎖鏈,也正是老者為他下的禁製,他不明白冥燈古佛意欲何為,難道他隻是不想讓自己參與進來嗎?
他相信,事實的真相,絕非這麼簡單,刺目的黑白焰火,是虛無魔焰,而虛無魔焰會將一切世間大道灼為灰燼。
可能,這是冥燈古佛無法想象的一幕罷!
當青年消失的那一刻,於尊賭上了性命,奮力的迎擊而上。
血液在冥燈古佛的麵前迸濺,劍鋒距離冥燈古佛的身體,隻剩下了一寸。
身披白袍的少年,呲著牙笑著,而站在他麵前的青袍青年,冰冷的麵頰上,卻有了一絲變化。
瞳子裏,迸濺出一片火花,而那片火花,勢必會引燃心中的一切。
迷惘地看著少年,青年垂著手臂,任手中的劍,墜落在地。
他揉了揉瞳子,但最終沒有說出一句話,他就那麼呆呆地望著少年,他究竟想要說甚麼呢......
而老者,則一臉神滯地望著於尊,“你是......何時......”
於尊笑道:“前輩可是有赴死之念?”
冥燈古佛道:“為了成就大道,便要進入無我之境,無我非我,無我可以成就天下,可以成就黎民,可以成就未來......”
那一刻,老者的瞳子猶如明星,可在於尊的眼底,卻隱沒著一片憂傷,他笑著點了點頭,道:“我若是說,他不想成就帝業呢!”
“你可知你在說甚麼嗎?”那一刻,冥燈古佛的瞳子,是那麼鋒利,那麼的絢爛。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我的兄弟,難道我不自知?”
而此時,站在空冥之中的青年,身體卻瘋狂地顫動起來,“兄弟......何為兄弟?”
惺忪的瞳子,似乎沉埋在一片朦朧的夢境之中,漸漸地看不清了,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即使是闔上雙眼,眼前已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天空深處,殷紅的血光在迸濺,而那一刻,那片血光,竟好似一堆柴火,被引燃了。
當那片殷紅色的血光,點燃了青年眼底的執念時,他仰直了脖頸,望著長空,他似乎醒來了,似乎從遙遠的世界裏,蘇醒了過來。
“我認的你!你是我的兄弟......”青年的臉上掛著一絲笑意,雖然,此時的笑意,仍舊有些僵硬,青年似是剛從死境裏蘇醒過來。
在他蘇醒的過程中,無數的鬼靈,在半空中遊蕩,而此時,於尊的耳畔,也再次出現了那些厲嘶,尖嘯,以及呻吟。
他的兄弟,淵太玄乃是鬼將軍......
世界總在滄桑變幻,時間在瘋狂的向前推移著,後來,時間會將你遠遠地拋在身後,而你亦在這種過程中,漸漸變得老去,一年複一年。
而人生的意義,似乎總是在與追趕,無論是與自己,還是與別人,在這種追趕的過程中,也會感覺到幸福,感覺到幸運。
至少可以觸摸到時間的溫度,會看著時間從手邊悄悄溜走,而不再是水潭裏的死水,漸漸變得腐臭,變得渾濁不堪。
而此時,青年瞳子裏的光,變得越來越刺眼了,而他的身後,則站著數以萬計的鬼靈,他的身上披著一件紅色的長袍,而長袍上,則有一片刺金的圖畫和文字。
望著自己的兄弟,那一刻,心底的幸福,難以言說,隻覺得,麵頰被風吹過後,變得一片冰涼。
原來,那是淚水,掛在了麵頰上......
“太玄,你可還記得我?”身體在微微地顫抖著,心底是一分希望的,即使過了千年萬年又如何,即使已是生死之間,又如何?
灰暗的天空,總會再次變得晴朗如初,而當年的那些情誼,也終究會譜寫出一篇新得篇章,至少,枯朽的回憶,會再次變得嶄新,會站在曆史的製高點,向遠方遙望,會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
風在狂吼,彼此之間,沉默不言,後來啊,冥燈古佛歎了口氣,道:“你靜修了萬年,隻是為了見到他嗎?”
淵太玄的眼中有一道厲光,身為鬼將軍的他,臉上能有一片溫暖的笑意,已是不易。
後來,他的表情,也再次變得僵硬,他收起手中的劍,言語冰冷,道:“老頭,你勿要跟著我等!”
黑魆魆的世界,天穹上,猶有一片殷紅的血光,而那片血光之中,似乎隱藏著一片異樣的世界。
冥燈古佛皺了皺眉,道:“萬年前,你沒有成功,難道萬年之後,你還妄想......”
“你......不會明白的!”生硬而冷漠的聲音,淵太玄的瞳子裏,始終有一塊寒冰,他似乎並不想承認眼前的老者,乃是他的授業恩師!
“那你至少要過了我這一關!”盡管,蒼老的冥燈古佛,在諸人眼裏看來,業已是強弩之末,但他仍舊義不容辭說出了這句話。
“好!那你可要小心了!”聲音未落,身法未知,如孤鴻,如長雁,更如一片碎光,可以捕捉到他的身影,然而那一切,皆已是一片虛幻。
會在世間留下影像,而他自身,則已化為至幻之境,所見非實,所聞皆虛,這是更深入的時空法則,亦是修煉了符術後的體術。
像一場大雨,猛烈的拳勢,凶猛的襲來,似乎也沒有太過複雜的招式,隻是憑借著身體蠻橫的力量,與非人的防守,一遍又一遍的轟炸,一遍又一遍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