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身體,看似悠緩,然後,奇異的是,立於此境的所有人,都無法捕捉到他的蹤跡,他的武境,非實非虛。
當他傲立在天幕上時,那一刻,隻是他殘存的影像罷了,而在那些僧人與道人未感知到的那一刻,他手中的劍鋒,業已劃開了他們的胸膛。
刀下之鬼,變得愈來愈多,鋒利的寒鋒,包裹著世事人情,漸行漸遠。
似乎是那柄劍的意誌,在牽引著少年的饑餓,猶如一葉蝶,意蘊沉重而劍體單薄。
紛飛的長劍,劃過曆史的天空,那一刻,於尊恍然,時光似在逆流,而所有的一切,似乎會回到曾經,那至為單純的一幕。
但死去的人,終將是死去了,曆史隻會留給有價值的人,而那片單薄的影像,又是如此的脆弱。
於尊靜靜地佇立在遠方,他的嘴角抽搐,他似乎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一行清淚掛在了臉畔,瞳子裏的寒冰,也漸漸地融化。
當他抬頭仰望星幕時,大把大把的光線,流入到他的瞳子裏,黑暗的血脈,依舊在汩汩流淌著冷漠的血流,同時,心底有一片烈焰,在與冷漠的世事人情相愛相殺,彼此僵持!
呼......
一道寒風過境,恍惚間,似乎跨越了千年萬年,而少女垂著的頭顱,已漸漸地抬起來,她的眼中,有一片笑意,而此時少女,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
瘋狂的殺戮,在寂靜中,將殘魂交給上蒼,沉默的儀式,隨著頭頂上的寒鴉,在孤鳴中,變得愈來愈倔強,而這一切,終將打破那片沉默,那片靜寂......
心底泛濫的海潮,一波又一波,當看到少年眼中的笑意時,他愣了愣,而此時,那片白石廣場上,已是一片倒在血泊中的僧人與道人。
而依舊仰著脖頸,望著上蒼的是那身披白金佛衣的僧人,還有那身披黑金華袍的道人。
寒冷的氣息,變得愈來愈濃稠,此時的光景,勝似隆冬,可於尊也漸漸地明白,或許此間的一切,皆是拜諸人武境所致。
而那個麵露殺機的少年,是其根源,黑暗中,冰冷的氣息,依舊在瘋狂的聚集,是濃稠的魔氣,賦予這片大地的冰冷與殘忍。
魔氣依舊在凝聚,順著少年手中所握的長劍,延伸至手臂,而少年的手臂上,也是一道道虯結的青筋,猶如虯龍般,不禁讓人咂舌。
“瞳......還有兩個人!”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少女,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少年輕輕地點了點頭,他再次劃過天幕,身體猶是那麼的神幻,當手中的長劍,劃過身披白金長袍的僧人脖頸時,殷紅的血液,已經染紅了瞳的眸子。
泣血的天空,是寒風過境後的倉促,被淒冷的顏料,洗刷上一片陰鬱。
瞳的身體,更似是一根鏑箭,瞬息間,劃過蒼穹,而此時的時空,猶在變幻,蒼涼中隱有一片詭異的色彩,當長風劃過耳畔時,黑夜裏,鬼魂的嗚咽,愈發的清晰,也愈發的淒寒了。
天變得黑魆魆,大地上,燃放著一片片篝火,隻是這片城池間,卻將至為誠實的一麵,展現在眾人的視線裏。
蒼涼的夜幕,濃稠的黑暗,而雪亮的長劍,更似是拯救這片世界的救世主,而拯救的唯一方式便是毀滅,再也無需多言,寒冷會將一切解釋清楚。
刺眼的鮮血,仿佛是盛開在深夜裏的玫瑰,刺鼻的血腥味,在心底,更似是蜜餞一般,而這種感覺,是長期浸泡在武境中的人,心底的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