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凶獸業已封藏在巨石中無數歲月了,可這一刻,卻給了於尊一種奇妙的感觸,這些活化石,在今日應會醒來罷!
原本靜謐的世界,開始變得聒噪了起來,當那些遊魚與浮草,以及那片高聳的蒼木,漸漸地化為一片片人息時。
於尊知道,等待他的將是甚麼!
他一拳砸在了一座最為高聳的山峰中,山峰基本上,被他這一拳給貫穿了。
他的身體,飛速的向其中掠去,心中的第六感,告訴他,他想要的應該在這座山峰內裏。
他的判斷一向很準確,或許因久與碧書與明書接觸所致罷!
這一刻,他又猜對了,他看到那座高山的內裏,有一片空曠的世界,半徑足有千米之巨,而在高山的內裏的中央,則有一道巨大的能量柱,他一臉駭然的望著那道能量柱,“這......不是天源嗎?”
他的心底,似乎明白了老者的心念,老者讓他來此境,為的就是天源罷!
可即便找到了天源,他又能做些甚麼呢?
他呆呆地望著那道雄宏的能量柱,這一刻,他明白,這道能量柱,已與之前見到的能量柱,有著本質的劃分,這道能量柱才是可怕的存在,或許當他邁入半步,他的靈魂,便會被灼化。
如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隻能盤坐在半空,靜靜地闔上雙眼打坐,往往解決的辦法,會從冥想中找到答案的。
他靜靜地喘息著,當那一聲聲喘息變得粗重時,他的體內,飄出了一片片符文,符文圍繞著他的周身,靜靜地旋轉著,而他所不覺的是,他的氣勢,在那一刻間,開始迅速的攀升,直至攀升到一種世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他雖久未修行過《靈蒼》,可經曆了這麼多,隨著心態轉變,《靈蒼》亦在他的心念中,靜靜地轉化著,直至達到了一種,令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無疑,他乃是天之驕子,這種程度的提升,簡直能驚掉人的下巴!
隨著,符文旋轉的速度愈來愈快,他的周身,蔓延出一片刺目的白光,片刻後,白光漸漸地誕出了一片銀輝,刺目的銀,在深暗的夜空中,甚是刺眼。
他隱在一處角落間,靜靜地修行著,而這時,天源卻不知因何故,開始釋放大片大片的能量,刺目的能量柱,竟幻化出了數段分支,半徑足有千米的山體內部,綻放著一片片刺目的白光。
而在那片白光的邊緣,卻有一個少年,靜靜地盤坐在地麵上,輕輕地吐納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漸漸地睜開了雙眼,當一道能量柱,倉促的劃過他的身體時,一片符文,瘋狂地包裹住少年的身體,幾乎是一瞬間,符文亦包裹住了那駭人的能量柱。
難道《靈蒼》要吞噬天源嗎?若是如此,當真驚掉諸生的大牙!
這......怎麼可能?
可世間的一切,往往在不可能中,找到了其中的必然性。
咕!
咕!
咕!
是一片片氣泡聲,靜靜地回蕩在於尊的耳畔,他看到了那一條條能量柱,被符文包裹在其中,而這時,那些符文,竟開始發生扭曲,它們如同一條條如同的青龍,丹青色的光暈,在刺目的白光下,顯得委實的突兀。
恍惚間,白光大綻,丹青色的光暈,似乎變弱了些,可隻是一刻後,隻聞空中,一片啪嗒!啪嗒!啪嗒!的碎裂聲,那些氣泡似乎破碎了。
而這時,那些刺目的能量柱內部,則漸漸變得通透了些,那些能量柱的內部,究竟隱藏著甚麼?
這時的他,也變得愈來愈好奇了!
可當他看到其中的神物時,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不是一個個裸著身體的少女嗎?她們怎會出現在天源中?
可不待他回過神來,天源便在他的眼前崩潰了,能量並未溢出,而是靜靜地浸漬進那些少女的體內。
他麵紅耳赤的望著眼前一幕,幽幽道:“這些少女,究竟是甚麼身份?”
而更令他難以置信的是,那些裸著身體的少女,竟飛向了高天,這時,清暉大喝一聲:“尊兒,何不引她們來此境?”
於尊心神一動,歎道:“果然還是清暉前輩高明!”
但這無疑是一招險棋,女子究竟是甚麼身份,或者未來,女子將會演繹到甚麼地步,這皆是一片未知數。
他再次闔上了雙眸,而眼前的一切,卻比起他睜著雙眼時,更為清晰,也更為的明朗。
他雙手合十,而此刻,圍繞著他周身的銀色符文,亦脫離開了他的身體,它們將那群少女包裹其中,然後強硬的將她們拽入到於尊的瀚海中,這一幕確是令人難以置信。
碎裂的天源,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能量,山體內部,再次變得一片黑暗,而圍繞著於尊周身盤旋的符文,也漸漸地淡卻。
於是,他決定離開這裏,當他再次出現在山體外圍時,所有的神妙之事,皆幻化為它們本來的模樣,世界再次變得規矩,也再次變得正常。
他從地上,摘下一朵殷紅色的花瓣,在鼻息間,輕輕地嗅了一分,他笑了,他將花瓣,在掌中揉了揉,隨意的扔在了地麵上,而此刻,卻不知因何,他腳下的那片植被,皆疾速的萎蔫了,但就在這一刻,他的瀚海中,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蔥鬱的生氣,源源不斷的自外界而來,它們融化在這片生機盎然的大地上,這意味著,於尊的小世界裏,將會變得更加的寬廣,也更加的生機盎然。
而眼前的男人,則站在於尊的對麵,笑吟吟地望著於尊,男人正是清暉,道:“尊兒,你又贏了一場!”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他靜靜地仰望著虛空,忽道:“若是有一天我輸了呢?是不是滿盤皆輸?”
那一刻,清暉有些動容了,他從側麵望著眼前的這個少年,少年的瞳子裏,始終有一片黯然的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