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就是一種毒罷!因為始終覺得,她終會回到自己的身邊,於是不辭辛勞的走下去,即使身上背負的再多......
是啊!他們都把自己當成了自己的至親之人,可他們是否感受過這種沉重,這種背負上眾人生命之重的沉重。
或許,他們都不覺得罷!隻有自己會這麼認為......
無非是生與死,可自己總是在這兩個字眼間徘徊!是自己太過小心嗎?還是內心的糾葛太多所致呢?
或許,慕容蓀曉能夠感受到他心底的憂悒罷!
他輕輕地拍了拍於尊的肩膀,幽幽道:“別想得太多,來!我們喝酒!”
已是八月,可夜裏的風,依舊冰涼的很,混著那片風,將老辣的酒水,吞咽下肚。然後細細品味,臉上也再次多了一番笑容。
“慕容兄,你也會覺得累嗎?”於尊迷茫的眼神中,綴著一片片冰冷的星光,道。
慕容蓀曉笑著點了點頭,道:“於兄,你有兄弟,我慕容蓀曉,也有兄弟,於兄,你有愛人,我慕容蓀曉,亦有愛人!這......有什麼好懷疑的!”
“可我真的覺得好累,好累!”一口辛辣的酒水下肚,眼中的一切,變得模糊了些。
慕容蓀曉笑道:“於兄,堅定的走下去罷!世間因果,由來始終,自會明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慕容兄,我的慕容兄啊!或許,也唯獨你會讀懂於尊罷!”於尊的嗓子裏,帶著一絲哭腔,又似是一種歎息。
慕容蓀曉笑著搖了搖頭,道:“你是怎麼看待兄弟這個詞的?”
於尊心神一滯,重複著慕容蓀曉的話,是啊!以前,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兄弟,又意味著甚麼?
片刻後,慕容蓀曉歎了口氣,道:“兄弟,便是最理解你的那個人!”
於尊心神一滯,呆呆地看著慕容蓀曉,他以為隻要自己對得起自己的兄弟便可以了,他卻遺忘了,此間的關係,本就是相向的。
他忽覺自己,總是自以為是的將自己的思想灌輸給他的兄弟,卻從未認真的與他的那些兄弟溝通交流過,或許,溫軟的女子,會給你一簾幽夢,而真正的兄弟,才會對你知根知底。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或許,我明白了!”
慕容蓀曉輕輕地拍了拍於尊的臂膀,道:“於兄,我們離開這裏罷!”
詭異的是,那座擂台,再次浮現在兩人的眼前,完好無損......
離開前,這座擂台上,也再次多了兩個人,隻是,這些業已與他們無關了。
空寂的夜空深處,點亮著辰星點點,這是黎明前的一瞬間,後來,大片大片的光明,開始吞噬這片黑夜,此間的世界,業已天亮。
可當他們走出此境時,卻依舊是一片綿延了數萬公裏的黑暗,無邊無垠......
看到古閣的那位老者,靜坐在一座擂台邊緣,當於尊的眼神停頓在老者的身上時,老者也恰恰發現了於尊的存在。
老者笑吟吟地衝著他點了點頭,須發皆白的老者,臉上是一片滄桑之意,是歲月給他的負重,令他的笑意,亦沉重如山。
他衝著於尊,輕輕地招了招手,道:“孩子!來這邊!”
於尊的身體未動,可片刻後,他的身邊,竟卷起了一道狂風,是一片純粹的能量風暴,卷著他,向老者所在的方向奔去。
他未做抵抗,笑著,向老者那方飛去了!
而站在於尊身畔的慕容蓀曉,亦不知何時消失在了半空中。
或許,於尊的判斷是對的罷!
當他看到塵天易的那一刻起,所有的答案,業已揭曉。
塵天易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尊兒,回家罷!”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瞳子裏的那道光,不知是感動,還是憂傷。
他垂著頭,長發遮住了他的雙眼,他隻是在靜靜地垂著頭,任狂風卷著他的長發,四處飛揚。
“尊兒!天宮隨時歡迎你的回歸!”或許,塵天易心底明白罷!於尊終是一個浪子,而浪子的家,是屬於天南海北!
“師尊!方才我所見的老者......可是您嗎?”於尊詢道。
沒想到的是,塵天易卻搖了搖頭,他輕喝道:“師弟,何不現身?”
原來自己猜測的是錯的!當他看到老者時,他就將自己心底的判斷打翻了。
這正是那個立於古閣的老者,沒想到他竟是塵天易的師弟。此間的妙處,真是難以言說啊!
老者撫著長須,道:“若不是因天源開啟,想必我此生也見不到師兄了!”
雖如此,但老者卻不急不緩的言說著,心底倒也無些悲苦哀哉。
塵天易笑道:“師弟的性子冷得很,平日也未見你何時與人如此親近過!”
老者的眼中,有一道神光,唯有見到於尊時,那道晶亮的光,才會變得耀眼。
老者仰望著長空,哈哈一笑,道:“我見這小輩,如此出彩,卻是上萬年以來,見過的最為天資豔絕之輩呐!自是喜不自勝!”
“前輩過譽了,於尊隻不過是凡夫罷了!”於尊無奈地笑了笑,道。
塵天易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這小輩,也確如你所說,十分的出彩,他就好似一片迷障,你我雖站在他的眼前,卻也不知他的深淺!”
這麼一來,於尊倒也不知該說甚麼了,他尷尬的笑了笑,眼神頗為無趣的瞥向一座擂台上。
這時,他的瞳子裏,漸多了一分光彩,隨即,笑了。
他看到了聖童與於良妄,在獄界時,他們可是他最好的朋友了,也就是曾經的方成與獨孤銀澈。
望著這一幕,他長籲了口氣,眼前的戰局,十分的錯綜複雜,而他的兩個兄弟,皆站在擂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