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問天笑望著他,道:“你怎麼想的?”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可否授予我體術?”
不知何時,古問天不再出現在自己麵前,他看到天畔上,出現了一雙巨大的瞳子,這雙瞳子裏,既有一片熱血,又有一分冷冽。
他靜靜地窺視著高天,啞然失色道:“古問天,你......”
瞳子裏,漸漸地爆出了一片冷光,而此境,也開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幻,他的眼前,是一片片巨大的鎖鏈,鎖鏈從深空,墜入此境,而每道鎖鏈,皆在爆燃著一片瘋狂的火光。
而大地上,則多了一片片土包,這些土包,倒好似一座座墳塚,而漸漸地,他發現,那段段鎖鏈上,竟困縛著一個個血淋淋的人。
此境,天上是一方暴躁的赤陽,熾烈的光線,靜靜地烘烤著大地,而就在這一瞬間,大地上,突的多了一片片蔥蔥鬱鬱的植被。
那些植被,倒好似一條條蛟龍,它們的生長速度極快,很快它們的枝蔓,便延伸到了那一片土包之中。
而此刻,那土包突的爆開,一個個身披黑袍的骷髏,從土包中爬了出來。
與此同時,天穹上,爆發出一道刺眼的霹靂,雷火爆燃,天地之間,一片燥熱。
而經霹靂擊中的骷髏,那深暗的眼眶中,則多了一片火種。
蒼茫的大地上,骷髏變得越來越多,而自深空中,垂下的鎖鏈上,那一個個血淋淋的人,也漸漸多了一絲生機。
他一臉愕然地望著此境,這是他沒有預料到的事!
怎麼會在這一瞬間,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也未免太過驚人了!
他知道,出現在此境裏的一切物種,針對的唯有他一人。
他輕輕地喘息著,而此刻,那片璀璨的天幕上,則多了一片遒勁的字跡!
那竟是一則功法......
難道這就是古問天所道的體術?
他一臉愕然地望著這一切,很難想象,這一切乃是為了他一人而為之,他歎了口氣,幽幽道:“前輩,有勞你了!”
他向天幕,略微瞥了一眼,然後他的身體,便悄然間消失在了原地,他放下了手中的刀,他赤手空拳的站在那片骷髏之間,而這時,那骷髏深暗的眼眶中,亦是一片璀璨的金光。而骷髏本身,則綻放出一片銀輝。
這一切,皆是古問天安排好的!因此,他的心底,也無愧疚之念了。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道:“但願,你等得到超度!”
一片片字跡,靜靜地盤旋在他的頭頂,他每次瞥向高空,總會有一片字跡,落入到他心底的瀚海中。
他的心底漸漸感受到了一絲武境,而此境,他心中的力,開始順隨著他的奇經八脈而瘋狂流淌,看似隻是一瞬,卻已過了一年。
他靜靜地盤坐在半空,當他的身體,輕輕一動時,他低掠過夜空,然後飛快地湧向那片骷髏,姑且當做對手罷!
轟!
刺銀色的拳勢,襲向眾骷髏,然後天地之間,突兀間,多了一片深邃的窟窿!
可這一擊,卻未達到他心底所要的效果,那群骷髏,身體雖有些破損,可僅僅是一瞬後,他們堅硬的骨頭,再次被修複完整。
而此刻,從深空中,墜落下來的鎖鏈,亦開始在風中輕吟,他一臉愕然地望著那一段段鎖鏈,不知何時,自深空中,從鎖鏈上,爬下來一個個身披血袍的少年。
他們深邃的瞳子裏,隻有一片猩紅色的血芒。
於尊啞然失色地望著那群少年,他可以感知到他們體內所負的武道,究竟有多麼的強橫。
他倉促地瞥了一眼,高天上的那片字跡,他心底明白,如不早日悟透體術,他很有可能,會將命丟在此境。
這時,他心底歎道:“古問天,你果然是個凶徒!”
轉念間,他又笑了,心道:“不過,你蠻符合我的口味的!古問天,待我修成體術,定要與你大戰一場!”
這時,深空中的那雙瞳子,爆出了一團熱切的光,那雙瞳子裏,已不再是一片冰冷。
漸漸地,瞳子裏,多了一絲笑意。
地麵上的骷髏,亦不可小覷,他們的拳風,如同實質般,劃過於尊的側臉,而這時,一絲甜腥的血氣,漸漸地溢散了出去。
他口吐一口血沫,笑道:“不錯嘛!這就有意思多了!”
他的拳勢,愈來愈凶猛了,他瘋狂地躍上高天,他的拳頭,浸漬在一片銀輝中,放肆的一擊,銀輝濺落在深邃的窟窿裏,卻尋不到那窟窿的盡頭。
輕輕地喘息著,清澈的瞳子裏,爆出了一片片強光,而這時,鐵索上的少年,縱身一躍,他們的身體,凝固在半空,他們望著於尊,咧著嘴笑著,他們手中皆握著一柄鋼刀,當細眼看時,方覺,是他們的臂膀,化為了一柄鋒利的鋼刀,而非他們所臥。
一刻後,佇立在半空中的少年,身體忽的化作一根根箭鏑,他們瘋狂地掠過天穹,然後襲向於尊,於尊心底一驚,一臉愕然地望著那一根根箭鏑,心道:“這些少年,竟可幻化為萬物!”
這確是他從未見過的詭異一幕!
當箭鏑逼近時,於尊舞起雙拳,轟的一聲,雙拳上是一片銀輝,在瞬間,仿佛是一包烈性炸藥,在眼前爆開!
而這時,於尊體內的力道,業已攀升到了巔峰之態。
可他明白,這一切,遠遠不夠,還差得遠,差得太遠了!
“難道真的會死在這裏?”他低聲呢喃著,隻是他的拳頭,卻從未停止過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