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楚子義的嘴角卻略略的向上勾起了,他笑吟吟地向後看了一眼,幽幽道:“於兄,可勿要怪我了!”
黑暗中,隻聞一道道風聲,碎裂在半空中,而此刻,於尊手中的源天刃,則漸漸地脫離了於尊的掌控,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源天刃,心道:“行天定是感應到了甚麼!”
源天刃圍著於尊的周身,飛速的旋轉著,它飄搖在半空中,上下輕輕地晃動著,而此刻,在那片澄淨的藍光中,確是眾人蒼白的臉。
空氣中,是一片令人感到壓抑的嗚咽聲,此刻,好似臨近午夜,黑漆漆的天空,沒有一絲亮光。
隻聽到心髒砰砰的跳動聲,天地間靜得出奇,可就是在這片令人感到壓抑的空氣中,卻隱有一絲令人感到為之惶恐的危險在靜靜地逼近。
“子義兄?子義兄?”於尊輕聲喝道。
此處,哪還有楚子義的存在?
於尊心底一緊,道:“看來,這一場仗,避之不得了!”
他深邃的眸子裏,有一片神光,而那片神光,在烏暗的黑夜下,確是那般的閃耀。
他輕輕地向身畔,望了一眼,當他看到聶生、蒼帝以及慕容蓀曉時,他的心底漸漸安穩了下來。
他並不懼怕危險的來臨,他隻是怕,他的兄弟不在他的身邊,他從不顧慮自己的命,他想到的是別人,在他的眼裏,他的兄弟和姊妹,永遠都排在第一位!
他是那般的樸實,又是那般的善良!盡管從未有人提起過,而在眾人的印象裏,他便是一個如此的人!
慕容蓀曉笑吟吟地望著於尊,他的手裏多了一團晶瑩的光暈,那團光,將於尊的臉,映亮了些許,他道:“於兄,看來我們著了道了!”
此刻,於尊的心底略有一絲沉悶,他輕輕地歎了口氣,道:“應是如此!那個楚子義,非凡人之象呐!”
“哦?於兄,心底可是早有了答案?”慕容蓀曉笑道。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從見到他的第一眼!”
慕容蓀曉哈哈一聲大笑,道:“於兄果然高明!”
於尊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慕容兄,不也是如此!”
慕容蓀曉倒未見得謙虛,道:“確是如此!”
這時,婉如兒輕輕地將頭靠在於尊的後背上,幽幽道:“哥哥,我早就覺得那個人,是個壞人!”
於尊笑道:“哦?妹妹心底亦有感應?”
婉如兒笑道:“是呀!”
而此刻,這片緊張的局勢,卻在眾人的眼裏,看得如此的輕巧,這倒令隱在暗處的那些人,略有一絲驚愕。
號角吹寒,一陣陣冷風,掃過眾人的臉畔,於尊揉了揉額頭,道:“前方,應是在前方!”
慕容蓀曉輕輕地點了點頭,道:“確是如此,那個楚子義所言的妙處之地,應在前方!”
於尊笑道:“你仍舊信他嗎?”
慕容蓀曉打趣,道;“不然呢?”
於尊的眼中流出一道精光,道:“空做嫁衣啊!”
“哪又如何!”慕容蓀曉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慕容兄果然是最了解於尊的人呐!”
婉如兒嬌嗔,道:“那哥哥我呢?我呢?”
於尊歎了口氣,道:“你這個小機靈鬼,且睡上片刻罷!待會兒可不是如今這般安平了!”
婉如兒悶哼,道:“我才不要呢!這次我定要親眼看到哥哥大戰四方!”
於尊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好罷!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婉如兒伸出粉拳,輕輕地捶打著於尊的肩頭,嬌嗔道:“我才不是呢!”
而這時,那片哽咽之聲,卻愈來愈清晰了!
於尊將源天刃向天空的盡頭一擲,登時間,所有的一切,皆在眾人眼前。
那片穿著血袍的人,又是何人?
可那是人嗎?浸泡在血池中的人,白袍上皆是一片殷紅的血跡,她們靜立在那片血池的中央,蒼白的臉上,無一分神色,她們隻是在哽咽著,好似在訴苦!
她們走近了,而那片血池,亦隨著她們的步伐,一步一步地靠近於尊。
這仿佛是一場噩夢,而夢境的主角,確是一片片身披血袍的女子,婉如兒睜開了眼睛,想要將這些冷冰冰的人,看得清楚些。
可她的心底,卻生出一絲涼氣,她緊緊地抱住於尊的脖頸,幽幽道:“哥哥!她們......她們......怎麼生得如同淒厲的鬼魄一般啊!”
於尊輕輕地拍了拍婉如兒的柔荑,道:“妹妹莫怕!”
可當這片身披血袍的人走近時,卻依舊令人心中生出一絲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