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刻,我們早已忘記了,邊走邊唱的樂趣罷!我們總是在期望著,卻遺忘了走在這條路上的恬淡與欣喜,於是我們總在失望著,待到有一天,我們發現了這一點時,該失去的早已失去了。
或許,這生命本來就是一段且行且欣賞的過程罷!
那些令人不忍卒讀的過去,在某一刻恍然醒悟時,亦可以化為一片靚麗的風景,你定會被它們愧麗的身姿所打動,而它們也終將實現自己的價值。
於是,瘋狂地風,愈發的狂亂了,這一刻,於尊的心緒清晰無比,他想到了很多,同時,他也遺忘了很多,那些莫須有的回憶,被他淡忘了,或許某一天,當他再細細念及時,他還會想起它們拔!
他身邊的崖壁上,長滿了鬱鬱蔥蔥的植被,它們在黑暗的環境裏,散發著淡淡的綠芒,它們是真的在發光,這大抵是實現它們生命價值的一種方式罷!
懸崖似沒有盡頭般,他和乾昆一直在墜落著,多久才會觸及到地麵呢?
他靜靜地闔上了雙眼,而此刻,他周邊的環境,漸漸地映入到他的腦海中,他看清楚了,他看到一片片烏雀,靜靜地蹲守在一片片岩洞裏,他看到吸血的蝙蝠,倒掛在崖壁上,他看到一些猿猴匿藏在一片片植被中。
他也看到了那如同鬼魅的一些生物,它們靜靜地貼附在岩層上,明亮的瞳仁裏暗含一分殺機。
可此刻的它們,皆沒有動,它們靜靜地守在那片晦暗的時空裏,它們在等待機會,等待一擊必殺的機會!
乾昆的臉上,漸漸有了一絲寒意,他道:“大哥,殺還是不殺?”
於尊笑吟吟地看著乾昆,搖了搖手指,道:“他們不會傷及我等的性命,且掠過罷!”
他的善心,往往得不到對方的回應,或許,他們根本不買他的麵子罷!
於是,那片片烏雀,忽的揭竿而起,它們尖銳的喙,閃爍著一道道寒光,它們瘋狂地衝著於尊二人衝去。
於尊輕輕地歎了口氣,道:“爾等又是為何?”
或許,每一種生物的本能,皆有其一定的意義罷!盡管它們有時候即便業已赴死,也讀不懂那種渺茫的理由!
呼嘯的冷風中,彌漫著一絲蕭殺之意,已近深秋,黑魆魆的亂崖中,已無半點溫暖的存在。
他靜靜地目視著頭頂上的那一隙天光,已然很暗了,唯有的那一絲光亮,好似也要被這片黑暗吞噬了。
他手中的源天刃,在烏暗的懸崖中,吞吐著藍靛的光,而離他不遠的地方,則閃爍著兩簇殷紅色的光華,那應是乾昆手中的匕首,釋放出來的光華。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們漸漸地遺忘了時光時,他們終於落地了。
腳下不再是一片片空蕩蕩的存在,堅硬的崖底,有一絲絲紫藍色的光華在靜靜地閃耀,湊近些看,才發覺那是一塊塊紫藍色的岩石,那岩石不僅僅在發光,它亦在釋放著一絲熱度。
而離那片紫藍色岩石不遠的地方,則有一片赤紅色的光華,走近些時,才看到,那竟然是一片岩漿湖泊。
熾熱的溫度,在灼烤著大地,而令人訝異的是,圍繞著那片岩漿湖泊,卻長著一片片紫蘭花,那蘭花的花瓣呈現著一片幽紫色,而其內質則是一片火紅色的花絮。
黑暗的風口處,時不時地傳來一道道轟然巨響,好似有人在戰鬥,細些聽又不似!
這種如同脈搏跳動般的轟鳴聲,不知在此地演繹了多久了!
他手中提著源天刃,一步一步地深入崖底世界,當他經過那些岩漿湖時,偶爾會有一些小獸,從岩漿湖裏,突兀的顯出它們的本體,隻不過這些小獸,大都無些惡意。
一片片赤焰,自岩漿湖中,翻湧出來,那赤焰打濕了那片片紫蘭花,那紫蘭花喜熱,它們瘋狂地伸展著枝蔓,不多時,業已成長為了一片一丈有餘的植被,而有些莫名的花兒,長勢更加的瘋狂,它們的枝蔓,竟攀上了三丈開外的崖壁。
靜靜地夜風,輕輕地喘息著,那一聲聲轟然巨響,依舊沒有停息。
於尊輕聲喝道:“乾昆,快隨我來!”
乾昆默然地點了點頭,隨著於尊的腳步,飛速向前躍去。
轟!
轟!
轟!
三聲轟然巨響,震得耳膜都有些不適,而於尊手中的源天刃,則輕輕地呻吟著,這三聲炸響,好似點燃了它的戰意!
於尊笑吟吟地望著前方那片黑魆魆的世界,他眼角的餘光裏,確是一個身披血袍的男子。
便是連乾昆的臉上也漸漸有了一絲恬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