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感觸到在那一刻間,那原石雕像似乎張了張嘴,然而一息後,他們再次沒了動靜。
而就在此刻,那空曠的大殿中,傳來一聲聲拐杖拄地的聲音,那拐杖聲,重重的拄在地上,於尊回過頭去,卻未看到那拐杖的出處。
他心底一滯,幽幽道:“這拐杖拄地之聲,是從何而來?”
“確是詭異的很!”當他走出那方殿闕後,慕容蓀曉早已立在門外,而慕容蓀曉的對麵則站著一位老者。
那老者蒼朽的很,枯瘦的身體,猶如一根竹竿。
老者笑吟吟地打量著兩人,倏爾,他笑道:“爾等可是域外而來?”
他說話的聲音,有一種特殊的魔力,卻令眾人身心愉悅的很,他用拐杖輕輕地點了點於尊的額頭,道:“怎麼?愣住了?不說話了?”
於尊心底一滯,用手指輕輕地彈開老者的拐杖,幽幽道:“晚輩隻是有一絲不解!”
“哦?有何不惑之處,便說出來罷!”老者道。
“你可是佇在此地的守靈人嗎?”於尊笑道。
而這時,便是連慕容蓀曉心底也是一驚,心道:“守靈人,這又該如何解釋?”
老者揉了揉額頭,幽幽道:“哦?你是如何知曉的?”
於尊笑著指向那片宮闕,道:“裏麵的神靈,難道不是你要守的人物?”
老者心底一顫,手中拐杖差點脫離執掌,他道:“小子,你知道的未免太多了罷!”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如若我說他們是我的兄弟呢?”
這時,不僅僅是老者,便是連慕容蓀曉也被於尊的這席話驚到了。
“甚麼?他們是你的兄弟?”老者睜大了眼睛,瞳仁裏寫滿了恐懼,道。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怎麼?不信?”
老者心底一滯,忖道:“難道上蒼有意令我在此等待他?”
或許修煉武學到至尊的人心底,皆有一絲固執的念想罷!
這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神祗呢?
大抵上存在罷!
老者幽暗的眼神,漸顯得清明,他靜靜地打量著於尊,倏爾,他哈哈一聲大笑,道:“看來你真的是我要等的人!”
於尊心底一驚,幽幽道:“這一路走來,這些話語,確是不乏,我到底是那滅世之人嗎?”
老者搖了搖頭,輕聲歎道:“孩子啊,這一切本不該你來承擔的,可是天道已隱,天道已隱了啊!”
這時,慕容蓀曉與於尊心底又是一滯,甚麼?天道已隱?
許久後,於尊從懷中掏出一壺老酒,笑道:“我三人既有緣,聚在此地?何不痛飲幾杯?”
慕容蓀曉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於兄,你難道真的不想離開此境了嗎?”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這有何妨?無論何人何事,也阻擋不了此刻的性情!”
那老者亦是哈哈一聲大笑,道:“我銀匈,誤入此境這麼多年,還未如此盡興過呢!”
慕容蓀曉輕輕地歎了口氣,道:“我是在陪兩個瘋子在飲酒!罷了!罷了!無所謂了!”
於尊執起酒杯,輕輕地與兩人一碰,這一碰,卻已是翌日的午後。
此刻,銀匈業已離開了,而慕容蓀曉卻也不知去了何方。
他心底一滯,幽幽道:“他二人究竟去哪了呢?”
午時,慕容蓀曉回到於尊所立之處,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於兄,看來我等有離開此境的希望了!”
於尊心底一滯,道:“哦?可是那位前輩告知你的?”
慕容蓀曉神秘地笑了笑,道:“無論何人,隻要能帶我等離開此地,不就完了?”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應道:“說得也是!”
“可那位前輩呢?”於尊一臉疑惑地望著慕容蓀曉,道。
慕容蓀曉輕輕地歎了口氣,道:“還不是昨夜的酒水惹的禍?”
於尊心底一怔,道:“前輩他......發生了甚麼?”
慕容蓀曉輕輕地搖了搖頭,倏爾,他指著那片蒼穹,道:“他啊!在那裏!”
“甚麼?那裏又是何方?”於尊心底一滯,道。
慕容蓀曉哈哈一聲大笑,道:“你隨我來罷!”
兩人越行越遠,隻是他身後的那片稻田,卻如同一片瀚闊的海洋般,永遠及不到盡頭。
然而,這世界總是有個盡頭的,不知過了多久,貌似很久很久了罷!總之,此刻於尊的心底業已無了時間的概念。
當慕容蓀曉停下腳步時,於尊業已被眼前所見的一切,給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