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尊愣了愣:“殺手?”他低聲喃喃著,“若是鬼蜮界的,武道應是不俗!”
於尊的臉上漸露出一絲笑意,鬼瞳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心底可是痛快些了?”
於尊輕輕地搖了搖頭,笑道:“我隻是在想,這個殺手,與我對戰,是否具有資格!”
鬼瞳嗤笑道:“你以為他是普通的殺手?他乃是被通緝了萬年之久的賊人,如今便是抓了他來,卻仍舊奈何不了他,這段玄鎖就要爆裂了,接下來的事,你慢慢看罷!定是一出好戲!”
“不死不滅?”於尊幽幽道。
這時,換鬼瞳心底歡樂了,笑道:“甚麼不死不滅,我還從未聽聞過這世上有不死不滅這一說呢!”
“你可知鬼蜮中的人平均壽命?”鬼瞳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
於尊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不知!”
“平民陽壽皆是萬年之久,更何況我等這些武道家?”鬼瞳哈哈一聲大笑,道。
於尊愣了愣,一臉驚愕地望著鬼瞳,道:“萬年之久?可這身處凡世的人,性命不過百餘年罷了!這當真是令人心驚!”
鬼瞳笑了笑,道:“你可有過那種想死也死不了的感覺?在鬼蜮便是想死也死不了,那種痛苦又豈是你能想象的?”
於尊默然了,他不知該說些甚麼?他對鬼蜮的信息,知之甚少,因此此刻對於鬼瞳所道之言,他亦是一知半解罷了。
砰!
一聲巨響。
於尊一臉驚愕地望著西北方,低聲喃喃道:“難道那殺手破開了封印?”
而事實也確是如他所料,鬼瞳一臉興奮地指著西北方,道:“於尊,你的菜端上來了!”
於尊無奈地搖了搖頭,道:“老鬼,我應是看透你了,你真是個瘋子啊”
然而此刻,卻不容人說話,西北方的那片天空,已經被一片血華染得通紅透徹了。
那慘淡的血華,映射在兩人的臉上,他們心中,說不出是苦是澀還是酸。
鬼瞳笑著,拍了拍於尊的肩頭,道:“快讓我看看你的武道,於尊!”
於尊無奈地搖了搖頭,轉眼間便不知其所蹤。
鬼瞳笑吟吟地望著天穹,這一刻,才是最令他歡喜的時候罷!而這也是作為一個武者真正的幸福罷!
一片幽靜的風,卷過這片荒蕪的大地上,沒有草植,沒有蚊蠅,已沒有走獸和獵禽,這一刻,竟顯得那般的寂寥荒蕪。
他心中說不出是苦是樂,隻是此刻他心中的熱血,好似沸騰了一般,他靜靜地仰望著那片虛空,而那片虛空的深處,便是血華最為繁盛的所在。
一個模糊的人影,靜靜地屹立在天淵邊,那一雙鋒利的瞳仁,好似一把刀子,入了人眼,便劈裂了魂靈。
那一刻,既令人心悸,又令人興奮。喝!這才是真正的戰爭罷!
隻是一刻間,便讓人感慨萬千。
他飛速的躍上高空,而那雙瞳子,卻始終未離開他,那陌生的瞳子下麵,是一道高聳的鼻子,而那鼻子下麵,是兩片薄唇,卻是兩片泯情的薄唇,也是令女孩子最為心動的兩片薄唇。
他的容顏冷寂的很,而與之相對的於尊,則一臉笑意地望著他,他終是與那殺手,站到了同一高度。
他也不差些罷!在氣勢上,雖不及那殺手,可他令人敬畏的確是那份膽量,那份不知死活的膽量。
殺手抬起右手,指向他,道:“你是何人?”
他僵硬且生澀的語言,令人十分的不爽,萬年之久,未曾言語,也難怪會令人心生出如此的感覺,還好,他還未忘記這個世界的語言。
於尊笑吟吟地望著殺手,道:“我乃於尊!亦是接你回家的人!”
“哦?回家?我的家在哪裏?我為何要回去,還有你,我不認識你,你到底是誰!”殺手道。
“你還記得你是誰呢?”於尊笑道。
“我......我乃......乾昆!”他唇齒囁嚅道。
於尊笑著點了點頭,卻見站在地上的鬼瞳,大呼小叫道:“你這個臭小子,怎麼還不打?你要我等多久?”
於尊笑吟吟地望著乾昆,道:“你可想與我一戰?”
乾昆愣了愣,幽幽道:“我為何要與你相戰?我......我......是甚麼令我......如此掙紮......”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你可還記得你的身份?”
一縷縷殷紅的血華,掛在蒼穹的邊緣,而此刻那最為刺眼的血華,卻籠罩在乾昆與於尊的身上。
乾昆的年紀看似不大,應是二八年華,他倒不似那些老頑固,業已看透了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