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殺戮祭故人(2 / 2)

輝勳回頭靜靜地望了一眼,心底難掩那悲苦哀哉之意,他忽的停下了腳步,向身後的那座城池靜靜地拜了一拜,道:“老鬼,好走!”

於尊靜默無言地站在輝勳的身後,道:“師公,若是你與那位前輩,真的動起手來,你可是能贏他?”

輝勳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以前,他們與我比武,都是讓著我的,此刻亦是如此,這老鬼也去了。看來我亦離那片世界不遠了!”

他靜靜地望著來時的路,深沉地歎了口氣,道:“若是有來生呢?”

“若是有來生啊,我還願與他再戰一場”

那渺茫的聲息,越來越遠,直至後來,回頭望一眼,卻已是一眼萬年。

倉促的腳步,如密密麻麻的雨水,迸濺在整片大地上,他們如同風兒掠過草甸,他們如同雨兒潤澤著河流與湖泊,他們如同一片片光斑,在天地之間流動著,他們又似乎是一群孤魂野鬼,毫無目的地漫遊在整片天下。

一片片猩紅色的血幡,迎風飛揚,他們的腳下是無數的兵丁,這一日兩國開戰,鐵馬冰河入夢來。

輝勳皺了皺眉,提了提腰間的鐵刃,幽幽道:“老夥計,你也饞了,也渴了罷,那便飲些血罷!”

他如一葉鬼魅,靜幽幽地飄至人群之間,他輕輕地揮舞著手間的長刀,於是一片片兵丁被掠奪去了生命,他漸漸變得瘋狂了,他似飲了血的鬼魅,再也無法停下來了。

轟!

天地之間,忽的多了一片雷暴,他靜靜地仰望著長天,那時黑時白的蒼穹,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芒,這一切好似早已被安排好了一般。

他們在等待著那遠方的人,他們的眸光裏皆含著一片希望,以血祭魂的希望。

可她早已死去了,已是萬年之隔了,然而他們卻無法忘記她,無法忘記她明亮的笑容,無法忘記她絕美的麵容,無法忘記,那吐納著芳香的絕美的人兒。

她便是那個時代的王者,那個號令群雄的年代,她始終站在最高處,她好似隱在那片雲巔上,靜靜地俯望著眾人,她好似還未死,於是,他們的戰鬥,便不是沒有意義的殺伐罷!

那些枕戈待旦的人,那些靴刀誓死的人,他們眼中希冀的光,是淪為生與死之間的一場朝拜罷!

他瘋狂地砍殺著,無畏的攻擊著,於是他成了王侯,成了將相,亦成了那卑微的兵丁,他們的生命皆是一場笑話,他們的無畏,隻是赴死前的一場贖罪。

這時,那玄天上,走下了幾人,不知是誰,仰天長笑道:“何謂鬼,何為神?生謂何,死為何?願這天下共裁那歲月神偷,願這天下同孕那無情悲歌!”

無數的嗚咽聲,響徹天地之間,那瘋狂的刀鋒,依舊在瘋狂的砍殺著,他們不畏誰,亦不為誰,那心底該死的信仰,令他們無所畏懼,令他們將生命視為卑微和渺茫的存在。

他仰望著長天,忽的長嘯一聲:“青羽!青羽啊!”

於是這個世界,徹底的安靜了下來,他們好似都在傾聽著這番悲苦哀哉的嚎聲。

他們靜靜地仰望著長天,他們如機械般的手臂,靜靜地垂下了,又是多少萬年了?他們死了,又活了!活了,再次被刀戟奪去性命!他們破了這片世界的輪回之道,他們隻是在無言地生死之間遊蕩著。

那座巨大無比的頑城,傲然挺立在東方,那裏有個國度叫做東皇之國,而那片國度的元首,則是一位名為熾凰的女人。

這世界上,總有一座城池,是被你遺忘的,他們孕育了萬載的歲月,他們靜靜地挺立在那裏,他們傲然的曆史中,寫滿了悲愴與桀驁。

喝!

他們就是那無法被曆史宰殺的存在,他們永遠都是那般孤獨、那般驕傲!

輝勳依舊在那片戰場中瘋狂地砍殺著,無數的故人,來於此,他們放肆地揮舞著手中的鐵刃或長棍,他們無罪,因為罪責歸罪於這片世界罷!

於尊一臉呆滯地望著輝勳,他的眸中,有一絲痛苦在瘋狂地掙紮著,“他為何要那麼做,他們原本都是些無辜的人,可他又為何,又為何......”

天空時有的陰暗,而後那片玄天上,皆是一片黑暗,無數的火炬點燃了,燎原的火光,靜靜地吞噬著這片冷寂而又刺骨的寒夜。

一位身披青袍的白須老者,笑吟吟地站在輝勳的對麵,他的身後站著數位青年,老者笑道:“是輝勳罷!”

輝勳愣了愣,幽幽道:“哦?老兒,你可還活著?”

那白須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你輝勳既未死,我嵐卿又怎會舍得離去?”

“好老兒,過了數萬年了罷,你卻依舊如同當年那般,哼!那般迂腐!”輝勳冷哼道。

“輝勳,你可需要我等,為你訓練你身後的幾位孩兒?”嵐卿笑吟吟地望著輝勳,道。

輝勳冷哼道:“我的徒子,我自有招數,何須你來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