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懦弱的張了張嘴,一臉苦澀,道:“這仗究竟該怎麼打?”
他隻能硬撐著舉著他手中的長刀,飛向那立於半空的女子。
“還沒有覺悟嗎?”她笑吟吟地望著他,隻是此刻那魅惑的笑意,竟是那般的生冷,她忽的一閃,便無了身形,再現時,她的身前站著一位男子,而她手中的刀鋒,卻已深在了那男子的身體中。
他伸直了臂膀,指著她,一口血沫從嘴角噴了出來,道:“為什麼......為什麼......”
說罷,便一頭栽倒了過去。
眾人一臉呆滯地望著立於半空的女子,心道:“她究竟是甚麼人物,竟然武道深之至此!”
“我見她倒有些麵熟,好似......好似......那次在莽原上遇到的女子!”
“你不會認錯了罷!”
“不會錯的,她的臉騙不了我!”
“哦!對了!對了!她乃是地宮的夏雨欣!”
眾人一臉愕然地望著夏雨欣,忖道:“這地宮的夏雨欣,怎生置身於此?”
這時,坐於觀武台上的眾長老,此刻也耐不住寂寞了,道:“這地宮的夏雨欣,竟置身於此,是誰如此糊塗,令他入內?”
說話的乃是那明宮的執掌者——法丈師父。
卻聞一聲冷哼,道:“你說誰糊塗呢?”
法丈一愣,望向那聲音的來源,道:“師兄,她乃是地宮的門人,你卻放她進來,這有失穩妥啊!”
法丈冷硬的言語頓時軟化了下來,這可是掌教大人辦的“糊塗事”,他又有什麼權利幹預呢。
這天宮,雖分為瑤宮、曉宮、明宮、夏宮、清宮、宣宮,然而天宮確是一個頗具中央集權的教派,那六宮,卻無一位宮主,幹預反駁掌教大人的決定,便是塵天易的師兄——寸天,亦要給他一個麵子,何況那五位資曆尚淺的宮主。
隻是,每次看這五位宮主,塵天易的心底總會生出一絲遺憾,若不是千餘年之前的那場大戰,立於此地的應是他的師弟師兄,可那場大戰改變了一切,世上再無塵天易的師兄妹,世上隻剩下了幾位行將朽木的老兒,那一刻,天地之間,竟是那般令人身感孤獨。
這時,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的東井,一臉呆滯地望著夏雨欣,一臉苦澀道:“為什麼......為什麼......”
說罷,便闔上了那雙永不瞑目的眼睛,夏雨欣哀歎了口氣,道:“我本無心殺你,你又緣何逼我?”
又心道:“若不是被你覷到了我的奧術,我也不會殺你的!”
她一臉無憾地走下演武場,一臉爽朗的笑意。
然而此刻的眾人,卻無心欣賞這貌美如花的女子,他們心底皆生出了一絲顫抖,忖道:“這是何處來的女魔頭,竟然如此......如此厲害!”
這時,那明宮的掌教——法丈,忽的飛掠而下,他手中扶著東井,然而此刻的東井,卻已神歸鬼蜮。
他悲慟的大喝了一聲,心底那聲倔強的聲音,愈發的清晰,亦愈發的深刻,“我定要殺了你,為我徒兒報仇!”
他雙眼陰狠地望著夏雨欣,卻正巧對上了夏雨欣的雙眼,夏雨欣愣了愣,忽的臉上綻放出一絲從容的笑意,她伸出雙手勾了勾,似在挑釁法丈一般。
桀驁的法丈,又怎會經得起她這番挑釁,他忽的拔出腰間的長刀,如一道電光般,消失於原地,他本以為很輕鬆就會取其首級,然而此刻他的眼前,卻多了一位笑意盈盈的小輩。
而這小輩的名字叫——於尊。
法丈揮出一刀,那刀鋒是那般的銳利,好似能將空間劃破般,然而此刻,卻聞一聲鏗鏘之音,他的眼前竟多了一柄爍著淡藍色華彩的彎刃,他輕鬆的抵擋住了法丈的襲擊,他笑吟吟地望著法丈,道:“還要繼續下去嗎?”
於是,天空忽的暗了下來,他手中的那柄彎刃上,竟化出了七條長龍,那長龍生的那般剛硬,偌大的骨架上,覆著一片片爍著異彩的鱗片,而與此同時,於尊的額頭上,漸多了一道紫炎玄印,那紫炎玄印,瘋狂的旋轉著,而他的周身亦漸漸地覆上了一層層的魔紋。
眾人一臉愕然地望著於尊,他們誰也未嚐見過,如此大的陣仗,然而此刻,這一戰還未嚐開打。
法丈愣了愣,此刻的他,心底竟生出了一絲俱意,作為一位活了數萬年的老鬼,他竟有些驚慌失措了。
然而變化依舊在發展著,於尊的身上漸漸地多了一套彩色的鎧甲,卻亦是那異火所化,然而此刻三岔幽羅界的眾長老,卻看不透他所身負的那片玄焰,究竟是何般玄焰。
或許,也唯有活了十數萬年的那些老兒心知,這玄焰乃是生於獄界的異火,名為——虛無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