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那股海浪,那刀山上的一柄柄鐵血彎刀,猛烈地晃動著,似隨時都會拔地而起。
於尊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源天刃,而此刻,那源天刃似感知到了什麼,它的刀身發出一聲聲尖銳的刀吟,而且晃動的幅度,也愈來愈大了。
於尊心神一滯,幽幽道:“難道這黑鐵彎刀,與那刀山劍海中的刀劍,係同根同源嗎?”
而不等他細思,那柄源天刃已脫離開他的執掌,嗖的一聲劃破了海底洶湧的洋流,直直的墜向了海底,而與此同時,那刀山上的斷刀短刃,以及劍海中的長劍竟皆隨之而去。
“萬劍隨?”千麗呆呆地望著,心底不免多了些許驚愕。
“這可是修煉不來的武道啊!”她癡迷地望著那片劍海。
於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一道黑鐵彎刀的身後,跟隨著一片片刀劍,瘋狂的衝著海底湧去。
於尊低喃道:“這劍海難道是有意要引領我?”
他不再細思,大喝道:“千麗,快隨我來!”
轟隆!轟隆!轟隆!
一聲聲雷擊聲,自那海底的深處傳來,海底漸漸地變得明亮,卻非些人為生的火術。
而是那片偉岸的世界裏,竟存在了一顆太陽。
他直直的墜了下來,此刻的東海,業已無些海水了。
如今,他兩的表情,絕對是出奇的一致,一臉的呆滯,暗示著此地的不俗。
他恍然醒悟過來,幽幽道:“好一片小世界!”
那無邊無際的山川與河流,那一片片恢弘壯麗的山石殿宇,皆暗示著此地的不俗,特別是那隨處可見的長幡,上麵僅有兩個字——東海。
柔和的風,卷著細軟的泥土與沙子,輕輕地拂過眾人的臉畔,而此刻他才發現,他的那柄黑鐵彎刃,卻立在不遠處的一座山頭上。
靜靜地望著那座山頭上,恍然如雲煙的幡布,他揉了揉額頭,歎道:“卻又不知要生些甚麼幺蛾子!”
“師兄,這便是東海龍宮嗎?”千麗一臉啞然道。
於尊點了點頭,道:“確是!”
“可這裏並無汪洋啊!”千麗道。
“你可看到了那片殿闕?”於尊銳利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璀璨的光華。
“那片殿宇難道就是東海龍宮?”千麗晃了晃神,道。
於尊點了點頭,道:“應是如此!”
“若是說起來,那些恢弘的殿闕,倒似是些宮殿,隻是看那清冷死寂的模樣,倒好似許久未有人來過了!”千麗幽幽道。
“你且在這待我一刻,我去將那源天刃拔出來!”於尊的身形如風,忽的刷過千麗的雙眼,消失在了原地。
千麗忖道:“如此詭譎的身法,卻也不知師兄是如何煉成的!”
他忽的一陣風吹過那山崗,他靜靜地立在那方土丘的上方,而這方天地淨是些土丘,他心道:“大抵是身死之人的埋骨之地罷!”
他猛地一提力,那柄圓月彎刀,忽的被他從那片土地上拔離出來,而與此同時,一道道冷風,忽的自他的身前劃過。
他未看清楚那冷風是何物,但千麗卻看清了,千麗捂著小嘴,大驚失色,道:“跑!師兄快跑啊!”
於尊愣了愣,當他再一次抬起頭時,他業已神情恍惚了。
他一頭栽倒在地,在那一刻,他才真正的嚐到了失敗的滋味。
明淨的大殿裏,佇著一位女兒家,那女兒家生的倒是極為的秀麗,隻是按年齡來算說,她還不過是個少女,而她的身邊則躺著一位身形挺拔的少年,少年緊閉著雙眸,額頭上纏著一條紅帕。
而在他們的對麵,那殿中的龍椅上,則端坐著一位如他們一般的少女。
少女托著腮,靜靜地打量著兩人,她忽的發出一陣笑聲,那笑聲如銀鈴般悅耳,再觀那少女的容貌,確是奪天地之姿,當真是這世上難遇的妙佳人。
她笑吟吟地看著千麗,道:“說罷!來此地作甚!”
千麗別過臉去,冷哼道:“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少女笑道:“在我這裏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哼!自大狂,不要以為你擊敗了師兄,便證明了甚麼,況且擊敗師兄的也並非是你,而是......而是.......”她一臉的苦澀,吞下一口口水,眸中帶著一絲晦暗的光彩。
“是什麼?是你師兄嗎?”少女言笑晏晏的望著千麗,道。
“我......我......我”千麗一肚子的委屈,卻也不知該如何發泄,片刻後,她的腮上掛滿了淚珠,她哽咽道:“我大師兄溫言,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
少女笑道:“這事你就不能問我了,你需問他罷!”
她隨意的招了招手,那道詭風忽的飄到了那大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