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尊悲歎道:“為何世間的長情之人,結局都是如此的不堪?”
言馨愣了愣,道:“你說甚麼?甚麼長情之人?甚麼結局不堪?”
於尊幽幽道:“據我所知,商青帝萬年前就已圓寂,你可是等得他的魂靈回歸嗎?”
“你說甚麼?我的青帝業已圓寂?你這孩兒勿要與我道些無用之言!我的青帝怎會棄我等不顧?”
“前輩既不知,便隨我出去罷!”於尊一臉誠懇道。
這時,言馨哈哈一聲大笑,隻是這笑意無論怎般聽來,都是苦澀萬分,她道:“小兒,你勿要為我尋些煩惱了!”
她忽的一甩手臂,身在玄天上的她,左右胳膊皆有一條巨大的銀鎖,隨著她臂袖的抖動,那條銀鎖亦發出幾聲哢嚓可擦的響動。
“前輩,那如何才能救你出去?”於尊心底多了一絲不忍,望向言馨的眼眸,則略多了一絲悲楚。
言馨愣了愣,倏爾,她忽的爆出一聲冷笑,道:“小兒,你莫要不知天高地厚了,便是你許我離開,我也不會離去的!”
於尊哀歎道:“前輩,你為何不信呢?”
“勿要囉嗦了,你既來此,便與我大戰一場罷,若是身死此地,我倒又多了一條魂靈相伴!”言馨冷哼道。
於尊點了點頭,道:“前輩本就悲鬱十分,我便與前輩大戰一場罷!”
“哼,我如何悲鬱了,你這小兒勿要強加些甚麼在我心上!”言馨冷言冷語,道。
“此地應是火地,火地之主,生性竟是如此的冷漠,我需解開她身上的枷鎖,那便是破開禁製的關鍵罷!”與遵忖道。
而就在此時,那灰燼中忽的衝出一片火蟲,那火蟲周身燃燒著紫瑩瑩的微芒,隻是到了眼前時,那紫瑩瑩的微芒,變化為了一片紫炎之海。
言馨一臉冷漠,道:“你若是連這片紫海都無法度過,那我便是高看你了!”
於尊臉色一冷,他忽的大喝了一聲:“破!燃!”
他的周身忽的多了一片黑白焰火,那黑白焰火覆蓋了他的全身,倒似是一身鎧甲一般。
這時,再看那片紫海,卻蕩起了一片波浪,那波浪稍一接近於尊,便被於尊身上的黑白焰火給吸噬了去。
瀚海浩蕩,殷千秀立於瀚海的正央,望著從天闕的上方,不斷湧來的紫炎,她的眸子一緊,忽的大喝一聲:“融”。
那一片片紫炎,竟盡數融入了她的體內。
雪岑和沫兒等眾女兒家,呆呆地望著玄天上的殷千秀,略有些神滯道:“她到底是何等怪物?”
那紫炎一片片的被吸噬了去,於尊立於那片紫海的正央,黑色的長發,伴隨著海麵上蕩漾的風,而上下撩動著。
他的麵色,愈發的紅潤,竟似食了些靈丹妙藥一般,倏爾,他體表覆著的魔紋,竟彎彎曲曲的扭動起來。
那魔紋起初是一片紅色的,而後竟變成了一片紫色,紫色條紋起初僅僅是一段段扭動的線條,之後那線條竟構成了圖案,再之後則幻化成為了一片字跡,那字跡確不屬於這個世界。
但凡輕輕地瞥了一眼,心底都會生出一絲異樣的錯覺,好似那魔紋,化作了無數的蛇蟲,死命的啃噬著你的心脾。
於尊忽的大喝了一聲:“破!燃!”
他體表的魔紋,又開始幻變,起初僅僅是些文字,而後竟化作了幾幅圖案,那圖案的正央,卻立著如他一位男兒,那男兒大喝了一聲:“破!燃!”
那天地之間盡數燃起了黑白之焰,那毀天滅地的招式,將整片玄天和厚土引燃,無數的生靈,肆意的哭啼、奔跑、逃難,那一日,似是人世間的浩劫一般。
倏爾,畫麵轉換,一位窈窕的女子,手執玉笛,輕輕地吹奏著,隨著她的吹奏,那一片片魔焰,竟盡數的消滅了,而後,那大地竟重新生出了生機,破裂的地表開始融合,綻開的高天,重新被光芒修葺。
他孤獨的站在那方高天上,眼角不知何時多了一滴淚水,她輕輕地笑著,望著他,道:“王上,請跟我回家!”
繼而那絲恨意,化作了一片淚水,朦朧的視野裏,僅剩下她和煦的笑意,她輕輕地踱步而來,手中的玉笛,不知何時幻化做了一柄長劍,她笑著望向他,然後一劍刺入了他的胸膛:“王上,請跟我回家!”
那一滴淚水,即便心髒破裂開,也無法承受的痛苦,啪嗒!啪嗒!啪嗒!
他笑望著她,憂愁的臉上綻開了一朵快樂的花兒,道:“我早知你會來的,你果然來了,而今又要與你分別了,卻又不知該等待多久了!”
她笑吟吟地望著他,強忍的淚水,如濃稠的鮮血般,砸在那片寂靜的憂傷裏,看出一片慘淡的花。
“王上,讓你久等了,下一次!下一次!我們一定可以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