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拯救(2 / 2)

翌日淩晨,於尊和獨孤銀澈腳踩雲霞,立於一座巍峨的高峰上,於尊幽幽道:“銀澈兄,如今戰事如何?”,其實即便他不問,心底業已明了。

獨孤銀澈不再掩飾其心中的悲鬱,道:“北皇國背後的宗門林立,若論兵將我澈池國不弱於他,但巔峰高手卻甚是稀少,卻與北皇國有不小的差距”

於尊點了點頭,微眯著雙眸,靜靜地望著那天海交融的東北方,駭浪聲陣陣,鷗雀如一片片白斑,鑲嵌在天空的邊際,愈飛愈遠,直至隻剩下一片模糊的白點。

一刻後,於尊低聲道:“銀澈兄,你把北皇國巔峰勢力,給我明列出來,我去會會他們”

獨孤銀澈大呼道:“不可,於兄,銀澈怎會讓你隻身犯險”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無妨,那些奸佞之輩,還不值得銀澈兄為於尊擔憂,銀澈兄放寬心便可”

獨孤銀澈又欲開口,於尊打斷道:“銀澈兄,於尊看得起你,才特來拜會,難不成銀澈兄看不起於尊?”

“好,既如此,今夜子時,於兄來願欣殿與我一會”獨孤銀澈不再多言,痛快道。

一畔清湖邊,蘇素手指輕拂一架古琴,仙弦和仲夏坐在清湖畔,靜靜地聞著那叮咚作響的琴音以及那湖中青魚不時探出水麵發出的一聲聲“啵滋”

一曲畢,蘇素平靜的臉上,未有任何表情,而仲夏的眼中,卻有一絲不解,道:“姐姐,你這音律雖性情溫柔,卻潛藏著殺機啊,難道姐姐有何打算不成?”

蘇素未多言,隻是用繡袍靜靜地擦拭著琴身,而此時仲夏臉上的憂色,卻愈來愈重了。

深夜烏啼漫,落月殤,淩霄幾重起,怨晨霜。

午夜子時,於尊推開願欣殿的殿門,獨孤銀澈背對著燭火,身影在地上拉的很長,他轉過身,靜靜地望著於尊,歎了口氣,幽幽道:“於兄,你今夜便要動身嗎?”

於尊點了點頭,道:“晚一步不如早一步,銀澈兄可是備好了我所要之物?”

獨孤銀澈點了點頭,從懷中抽出一頁信封,道:“北皇國巔峰勢力盡皆在此,聚點頭目我都標清楚了”

於尊點了點頭,接過信封,便向殿外走去,獨孤銀澈伸了伸手,最終卻又收回了,一臉憂色的麵頰在昏黃的燭火點綴下,更顯得滄桑憔悴了。

而彼時,夏訊殿內一位氣質華貴的年輕女子,坐在桌案前,正匆忙提筆,一刻後,墨幹,她將信紙裝入信封,命人連夜將信送了出去。

躲在屏風後的乃是一位中年男子,男子滿麵滄桑,溝壑縱橫的雙頰上寫滿了歲月的無情與刻骨,男子略有一絲猶豫道:“素兒,你......真的決定了嗎?”

女子鄭重地點了點頭,道:“叔父,現在唯有此法可以解救澈池國了,素兒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男子哀歎了口氣,道:“他若是知曉了,豈不是......”

“叔父,我顧不得這麼多了,為了他,也為了澈池國”

聲音漸熄,蠟炬成灰,燈火輝煌的長夜中,一座座古老的銅鍾,發出一聲聲滄桑渺遠的哀歎,一列衛兵從夏訊殿前走過,黑暗中水滴砸在地上,發出一聲聲急促的跫音,那一片片迅疾的風,忽的掠過屋簷,啪嗒一聲脆響,一塊瓦礫,順著屋簷跌落下來。

翌日淩晨,仲夏睡眼惺忪的打了一個哈欠,順手摸上床沿,確是兩封一模一樣的信封,隻是署名卻非同一人。

望著信封上那兩個熟悉的名字,仲夏的心底隱有一絲不安,總感覺會發生些甚麼,待她將兩封信讀完後,心底卻是一片冰一片火,“姐姐,哥哥,你們千萬不能有事啊”

她憂心仲仲地走出宮外,離開前用燭火將那兩封信件燒得一幹二淨。

烈風吹拂著於尊的麵頰,這一次他沒有駕馭凶獸,他如一道光,慢慢地融入到虛無之中,下一刻,卻已是百裏之外,周身的玄氣,猶如一股暴風,瘋狂地湧入他的體內,俊秀的麵頰上,平靜冷漠肅殺。

幾日後,一座廟宇前,數位高僧,坐於祠堂的正央,手撚佛珠溫聲誦經,一位身披白袍的少年,笑吟吟地走入廟堂正央,之後手起刀落,那數位高僧卻還未曾反應過來,便已倒入了血泊之中。

翌日,北皇國都城殷楓城的大街小巷上,皆貼滿了布告,懸賞萬兩黃金通緝刺殺北皇國國相之人。

繁華的街巷上,熙攘的人流裏,那容顏俊逸線條卻頗為硬朗的少年臉上掛著一絲冷笑從圍聚著布告的眾人眼前走過。

“竟然有人敢刺殺國相,殺了國相就相當於將北皇國的雙目給刺瞎了,卻也不知何人有如此膽量,若是我啊,便是提起此事,後脊都會冒冷汗”

“切,你膽子未免也太小了,道上的人說,刺殺國相的還是一位少年呐”

“哦?你當真!若是如此,真是了不得啊,自古英雄......”一列高頭大馬從眾人麵前疾奔而過,而方才還在議論紛紛的眾人,都不約而同的合上了嘴,畢竟這禍端很多都是從口中引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