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尊眼中含笑,看著仲夏,仲夏衝於尊吐了吐香舌,做了個鬼臉,麵帶憂色的月皇,轉而看向仲夏,猶疑道:“仲夏小姑娘,你說的這幾件藥引,當真會醫好閔公主?”
仲夏點了點頭,道:“自然能醫好,隻是待會兒在醫治公主時,月皇姐姐和哥哥需站在宮外靜候,自然其餘的無關人等,更是不能接近寢宮半步”
月皇淡淡的點了點頭,道:“這個要求不算過分”
仲夏狡黠的眼中,帶著一絲笑意,道:“月皇姐姐,仲夏有個不情之請”
“說”月皇痛快道。
“哥哥他的兄弟,乃是澈池國的皇親國戚,現如今北皇國與澈池國開戰在即,望月皇姐姐能夠持中立,勿要與澈池國為敵”仲夏有些猶豫道。
聞此,於尊的心底,漸多了一絲溫暖和感動,他略帶柔色的眸光裏,對仲夏的寵溺又多了幾分。
“這是自然,即便你不說,本宮也會如此做,數千載光陰退卻,月國之所以能夠屹立在東荒境內,始終如初,確是因月國乃是一個和平的國度,我不犯人,人自不會犯我,人若犯我,我定顏色以還”月皇坦蕩道。
“好,月皇姐姐既如此說,仲夏心底就有著落了,麻煩月皇姐姐和哥哥先行退出寢宮外吧,我還要探視一番閔公主的傷情”仲夏認真道。
月皇點了點頭,與於尊退出寢宮外,過了不多時,仲夏所要的藥引,便也陸陸續續被送來,其中便有三位童男三位童女,仲夏打開寢宮門,命人將童男童女,送了進去。
不多時,那寢宮內竟傳出幾聲童稚的歡笑嬉鬧聲,候在宮外的眾侍女,臉上皆露出一絲異樣的表情,反觀月皇,卻尤其的坦然和平靜。
仲夏拉住一位小女孩,道:“待會兒走時你把這壺相血帶走然後悄悄倒掉,知道嗎?”
小女孩眨了眨眼,又看了看仲夏手中拿著的點心,重重的點了點頭,“嗯,知道啦”
仲夏又握住一位小男孩的雙手,笑嘻嘻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懵懂的小男孩,舔著手裏的甘飴,脆生生道:“陳小生”
仲夏笑了笑,然後將幾片羽毛,塞在他的褲兜裏,囑托道:“千萬不要弄丟哦,弄丟了就沒有糖吃了哦”,小男孩甜絲絲的笑了笑。
“好啦,你們快去玩吧”仲夏將手裏一個瓷罐打開,然後取出瓷罐裏的井水,倒在一個木盆裏,隨後卻見她雙手爍著一絲玉光。
那玉光有些細弱,她將手輕輕地覆在閔夢的腿上,細弱的玉光,猶如流水般,浸入閔夢的骨骼血肉中,閔夢煞白的臉上,漸漸多了一絲紅潤,青紫扭動的雙唇,也漸漸的恢複了常色。
一刻後,仲夏長籲了一口氣,之後將手浸到井水中,清洗了一番雙手,她推開宮門,道:“閔公主也無礙,翌日便會恢複如初”
眾侍女難以置信的眨著雙眼,她們並非未見過那些平日裏養尊處優備受尊崇的太醫們是如何緊皺著眉頭,從雨燭宮內一臉憂色的走出來的,何況有些流言蜚語,亦傳到了她們的耳邊,無非是公主沒救了,中的乃是天下奇毒,天王老子來了也回天無術。
而今,這看似年紀不大的女孩兒,竟僅花了一刻鍾,便醫好了閔公主,著實的奇異神秘。
月皇臉上帶著一絲希冀,疾速的推開宮門,向內走入,躺在龍塌上的閔夢,麵色紅潤,呼吸悠緩綿長,已沉沉睡去,月皇把了把閔夢的脈搏,臉上的憂色漸漸褪去,轉而多了三分喜色,下令道:“傳北宮聖旨,東宮大設宴席,與本宮和兩位遠道而來的小朋友,痛飲三天三夜”
“喏,微臣這就去”守在宮外的華相,臉上漸漸多了一絲喜色,心中對仲夏和於尊的讚譽,也漸漸多了七分。
翌日,閔公主悠悠醒來時,卻見她的母後正坐在床邊,滿臉憐愛的看著她,閔公主嘴角抽搐,撲倒月皇的懷中,大哭道:“母上,我以為永遠也見不到你了”
月皇輕輕地撫著她的背,柔聲道:“我孩兒乃是天驕之軀,這點小傷怎能奈何我孩兒?”
閔公主依偎在月皇的懷中,臉上帶著一絲甜甜的笑意,道:“母上,夢兒要一輩子陪在母上身邊”
月皇一臉慈愛道:“好,娘親答應你,讓你一輩子陪在娘親身邊,終身不嫁”
閔公主眨了眨眼,望向坐在一旁,強忍著笑意的仲夏和於尊,她眉頭一皺,指著於尊和仲夏,道:“狗賊,你們竟還真敢隨華相入我宮中,來人啊,把這兩個狗賊拖出去斬了”
月皇皺了皺眉,嚴厲道:“胡鬧!你可知是誰救得你嗎?”
冰雪聰明的閔夢,低喃道:“不會是他們吧”
“正是仲夏小姑娘救得你,所以你還想斬他們嗎?”月皇故意拔高了音調,道。
“月皇姐姐,仲夏又有些餓了”仲夏摸著肚臍,此刻卻恰好傳來幾聲咕嚕咕嚕。
方才小臉上還滿是憤懣之色的閔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你好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