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生道:
“這才得保首領,直至今日啊。”
那姓任的不怒反笑,說道:
“四個臭混蛋給人家逼得走投無路,無可奈何,這才想到來求老夫出手。操你奶奶,老夫要是中了你們的詭計,那也不姓任了。”
黃鍾公歎了口氣,道:
“風兄弟,這位任先生一聽到你這個‘風’字,已是魂飛魄散,心膽俱裂。這劍不用比了,我們承認你是當世劍法第一便是。”
吳翟卻說:
“大莊主這話可不對了,風師兄和晚輩談論劍法之時,對這位……這位任老先生極是推崇,說道當世劍法,他便隻佩服任老先生一人,他日晚輩若有機緣拜見任老先生,務須誠心誠意、恭恭敬敬的請他老人家指教。”
此言一出,黃鍾公等四人盡皆愕然,那姓任的卻十分得意,嗬嗬大笑,道:
“小朋友,你這話說得很對,風清揚並非泛泛之輩,也隻有他,才識得我劍法的精妙所在。”
黃鍾公道:
“風……風老先生知道他……他是在這裏?”
語音微顫,似有驚恐之意。
吳翟言之鑿鑿:
“風老先生隻道任老先生歸隱於名山勝地。他老人家教導晚輩練劍之時,常常提及任老先生,說道練這等劍招,隻是用來和任老先生的傳人對敵,世上若無任老先生,這等繁難的劍法根本就不必學。”
那姓任的道:
“是啊,小朋友,風清揚果然挺有見識。你將梅莊這幾個家夥都打敗了,是不是?”
吳翟道:
“晚輩的劍法既是風老先生親手所傳,除非是你任老先生自己,又或是你的傳人,尋常之人自然不是敵手。”
丹青生道:
“風兄弟,你這話……”
黑白子扯扯他的衣袖,丹青生便即住口。
那人道:
“很好,很好,小朋友,你替我出了胸中一口惡氣。很好,我很想見識見識你的劍法。”
吳翟道:
“前輩不可上當。江南四友隻想激得你和我比劍,其實別有所圖。”
那人道:
“這四醜有甚麼圖謀?”
吳翟道:
“他們和我的一個朋友打了個賭,倘若梅莊之中有人勝得了晚輩的劍法,我那朋友便要輸幾件物事給他們。”
那人道:
“輸幾件物事?嗯,想必是罕見的琴譜棋譜,又或是前代的甚麼書畫真跡。”
吳翟道:
“前輩果然料事如神。”
那人道:
“我隻想瞧瞧你的劍法,並非真的過招,再說,我也未必能勝得了你。”
吳翟道:
“前輩要勝過晚輩,那是十拿九穩之事。”
那人問道:
“小朋友,你叫甚麼名字?”
吳翟道:
“晚輩姓風,名叫伯光。”
那人道:
“華山派姓風的人,都不會差。你進來罷,我領教領教風老的劍法!”
他本來稱風清揚為“老風”,後來改了口,稱為“風老”,想是吳翟所說的言語令他頗為歡喜,言語中對風清揚也客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