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往沙發一坐,擺擺手說嗨,這麼點事,走走走,今天去後天回還能趕上自由一日。
隊員幾個白眼飛上了天。
一去幾天,隻有我被救援隊扛了回來。
五天之後的夜裏,我在病房醒來,人還暈著呢就看見執行部的小年輕白著張臉坐你床邊。他支支吾吾地告訴你,你的小隊在格陵蘭的深海中了埋伏,除了你之外全軍覆沒。
神tm全軍覆沒,咱肯定不信啊,於是我用眼神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當時我不太明白——是真的不太明白——頭暈,不懂。我就問他,不是,不能夠啊?
比方說,整天戴墨鏡那個呢?
人回答,沒了。
長發飄飄的那個呢?
沒了。
風風火火那個小太妹呢?
沒了。
那八棍子沒個屁的高個呢?這高個很有幾十把刷子的啊這個高個。
也沒了。
我最後想問,那還有個小姑娘呢?
但我沒問。我啞巴了。
報信的哥們一看我這臉色,趕緊安慰了咱一句,說倒也不是全沒了,其實還有活的......
我tm差點把他掐死,有話一口氣說完啊兄弟!
那兄弟喘了口氣,說好歹活了個施耐德教授,搶救著呢還。
我聽明白了。
聽是聽明白了,但我一時間實在沒法給出什麼反映,隻能看著他,疑惑不解地看著他。
那兄弟以為我要想不開,急頭八腦地捯飭了我幾下,但我也懶得扒拉他了。
主要是沒那心思,因為當時咱在納悶。
真的,我就納了悶了,想說不應該啊,我不是百十年難見的天才麼我?
我琢磨,想說自己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天才,全副武裝的,怎麼可能剛動手就歇菜了?不能夠吧?
不能夠啊。
我又琢磨,自己身邊那些驕傲的、勇敢的、年輕的隊友怎麼就一個接一個漂海裏了?不能夠吧?
不能夠啊。
我迷迷道道地縮回被窩,琢磨起了這件事,連那哥們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這一夜不好捱啊。
最終,我認真琢磨了一宿,明白了——哦,敢情我不是天才。
想通這一點之後,我有如茅塞頓開,發現自己確實不是天才,自己那點狗屁刀法給人初代種刮痧還差不多。
所以我的朋友、我的戰友、我的戀人是得死。
為什麼呢?
因為我沒用啊,我當時要真跟他們一起動了手那我得跟他們一起死,得虧我歇菜得快。
誰讓我是個不堪一擊的廢物呢。
我點點頭,覺得是這麼個道理。
我也不知道這個頭是點給誰看的,但我還是點了。
嗨,絕了。
真是絕了。我當時想。
我就這麼在病床上想了一晚上,然後天亮了。
當那一夜過去之後,我成了芬格爾,就是你嘴裏的芬格爾。”
男人大口撕扯著牛排,仿佛嘴裏的是他的仇敵一般:“所以啊,老牛仔,你麵前的這個家夥就是一個八年畢不了業的敗狗而已,別給我說些什麼‘榮耀’和‘傳奇’,我現在聽到這些詞簡直想吐,就像吃了被人踩得稀爛的狗屎一樣!”
“抱歉,不會影響你的食欲吧?”
肯德基先生無奈的攤攤手:“當然,影響了那我也辦法,我可沒錢給你,你知道我很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