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一番打鬧以後,工藤涼介還是沒有忘記此番前來的重點。
“我叫工藤涼介,你呢?”
在工藤涼介自報家門以後,對麵的少女輕輕哼了一聲,隨後口中吐出了一個名字。
“上井未來。”
“真是個好名字啊……”
工藤涼介輕聲感歎道,父母給她取名未來的時候,應該包含了許多對於她長大之後充滿希望的未來的憧憬吧。
隻是沒想到她那麼年輕就因為特殊的疾病而離開人世了。
“你是來送我離開的嗎?”
“你要是不想離開,也無所謂。”
麵對少女的質疑,工藤涼介攤了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現在的性格照比剛剛來到東京時,已經極其的樂觀開朗了。
他根本沒有在乎自己在斬殺古月升以後,渡靈幾次給自己增加了多少壽命。
恰恰相反,在來到東京直到現在這一刻為止,工藤涼介在經曆過那麼多次渡靈,在感受過那麼多次人們的生離死別以後,他也逐漸由理性轉變為感性了。
如果不是隨遇而安的話,如果過分的為了增加生命而強行渡靈的話,那麼對於這些惡靈來說,也是一種不公平吧。
“你想去哪裏看看嗎,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裏。”
工藤涼介提議道,在工藤涼介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上井未來的眼中出現了光。
想必她自死後到現在為止,都從未有機會離開過這間醫院吧。
“還是由我先帶你在醫院中逛一逛吧。”
工藤涼介沒想到上井未來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使用隱身和消音後,跟著上井未來,一同出現在了這間醫院的住院部裏。
醫院是治病的地方,身體健康的人是不會平白無故來醫院的。
隔著每一間病房的窗戶,工藤涼介都能看到那些躺在病床上穿著病號服的病人。
他們大多數都在休息,有些則是發出痛苦的呻吟。
讓上井未來停下腳步的,是一間特殊的兒童病房。
病房裏隻有一張床,這是間單人病房。
工藤涼介隔著窗戶看向病房內,病床上隻躺著一個男孩。
他看上去十幾歲的樣子,正在熟睡,鼻子上還插著氧氣管,一旁還在掛著吊瓶。
坐在他病床前的年輕母親正在看著孩子熟睡的稚嫩臉龐,偷偷抹眼淚。
“那個孩子,得了和我一樣的病。你沒想到吧,他今年才八歲,就能長得這麼高了。”
工藤涼介和上井未來進入病房內,近距離觀察著孩子的狀態。
“你知道嗎,很多記者媒體們都覺得這個孩子以後會成為日本國家籃球隊的棟梁之才,所以在他某一天忽然暈倒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擔憂。他們擔憂的不是這個孩子的身體健康,而是如果他像我一樣最後死掉了,那麼日本籃球國家隊的未來就徹底失去希望了。”
“有這麼嚴重嗎啊?即使他真的身體健康的長大,他也並不一定適合籃球這項運動啊……”
“就像你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我時一樣,你當時肯定覺得,這個女孩子這麼高,參加國家籃球隊肯定會取得很出色的成績吧。這是人們潛意識裏的觀念,個子高適合打籃球,長相甜美適合當女演員,音色好就適合當歌手。可是沒有人想過,那個本身帶著這種特點出生在世界上的人,他究竟想不想被安排這種大眾潛意識中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