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樺市,
大雪彌漫。
向天站在盛世豪門小區的獨棟別墅前,已經足足半小時,卻依舊紋絲不動,呼吸間吐出的白霧,饒有規律的飄揚。
良久,向天還是抬手,按響了門鈴。
“誰啊?”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人,身上穿著高貴奢華,彰顯身份。
本是一臉的笑意,但伴隨看到門外的向天,笑容瞬間凝滯,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你......向天?”
五年前,她還是向天的嶽母,但時至今日,向天銷聲匿跡,音信全無,整整五年,這個嶽母的身份,不知是否還在?
“媽。”
遵循敬意,向天還是老老實實叫了一聲。
但,換來的並非什麼噓寒問暖,而是陳繼雲的無情冷聲:“你怕是叫錯人了,這個媽,我可承受不起。”
“身為一個丈夫,丟下妻兒,一走便是五年,這種人絕不可能成為薑家的女婿。”
“從哪來回哪去,我薑家的女婿,五年前,死了!”
這話,字字猶如冰雪,劈頭蓋臉,落滿向天身心。
換作他人,無法承受!
但對向天而言,五年的戎馬生涯,早已磨平了他的心境,不說靜若磐石,也絕不會因為幾句言語激起波瀾。
“您教育的是,五年不見蹤影,過失在我,如今我回來,便是來接她。”向天上身微躬,依舊帶著笑意。
能讓他行這般禮節的,放眼當世,人數不出一手!
大多時候,這般恭敬,也隻是別人對他!
可陳繼雲卻不知。
所以,即便向天躬身,在陳繼雲眼裏依舊一無是處,甚至嫌棄惡心!
“我說了,你已經死了,五年不見,學會裝聾作啞了?”陳繼雲白眼相視,不給向天半分補償的機會。
一身戎裝,陳繼雲視而不見,全然拋之腦後,為何?
尋常人也能看出,此刻的向天,絕不簡單,陳繼雲出身豪門,眼界再高也定然認得這一身戎裝,但她卻依舊態度決絕。
一切的緣由,都在站於陳繼雲身後的男子身上。
同樣是一身現役服,身板筆挺,尤其閃亮的肩章,刺眼奪目!
與向天不同之處在於,他身上少了一種威嚴,
一種叱吒四方,位居高處的威嚴!
“嗬...我當是誰呢,這不是五年前失蹤的那位,我的廢物姐夫麼?”薑慶文一臉冷漠,沒有半點多年不見的親情表露。
聞聲,向天微微抬頭,先是一愣,但隨後便是釋然的微笑。
向天默不作聲,但薑慶文卻邁前一步,居高臨下,帶著一股傲人之色,重聲嗬道:“五年前,向家尚可與我們薑家搭上話,但如今,向家已經家破人亡了。”
“說句不好聽的,現在的薑家論錢財,論人脈,論關係,都近鄰北樺塔尖,你覺得你哪來的資格再進薑家?”
“哪怕是做狗,你現在也不夠資格!”
五年前邋裏邋遢的小舅子,此刻卻咄咄逼人,霸氣十足?
沉定了良久,向天輕吐一口氣,這才開口說道:“你說沒資格,那就沒資格罷,今天,我隻想見她一麵。”
向天話剛一出口,陳繼雲冷哼一聲,順勢就要關上門,“也不看看你什麼德行,想走就走,想見就見?”
就在大門即將關合的時候,薑慶文一手擋住,直接走下台階,站立向天麵前,嘴角帶笑:“見我姐?憑你這一身連肩章都沒有的劣質地攤貨?”
說話間,薑慶文毫不掩飾,彰顯著自己這一身綠裝,尤其是肩頭那明晃晃的肩章。
地攤貨?
談笑於他,向天可以不加反駁,也可以全然當做耳旁風,
但,這身衣服,絕對容不得半點質疑!
“你意思,我這身衣服,是假的?”向天臉上的笑意散去,說話的聲音也略加冰冷。
肩章,的確是一種身份的象征,但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北疆之地,有著一隻國之重器,他薑慶文斷然是沒資格接觸到,所以一概不知。
那裏麵,每一個都是熱血之人,即便是舍棄生命,他們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他們鎮守北疆,使得北疆之地穩固長存!
但,他們每個人都無名無氏,沒有番號,更沒有肩章,有的隻有代號!
而唯一能調令他們的人,便是是北疆之主,
代號宇座。
這二字,是所有北疆之人心目中的信仰,
是活著的傳奇,更是不敗的戰神!
北疆寰宇,一座立天!
這個人,除了他向天,誰人還敢妄為?
這般身份,但凡放出一句話,定讓整個北樺市天翻地覆!
可向天此時將姿態放到了最低,為的也隻是,她。
可是,薑慶文對此卻連連嗤笑:“從一個向家的廢物,到現在的騙子,向天啊向天,你這‘本事’還真是大的可以。”
說著話,薑慶文更是伸出手,要將那一手水漬,擦到向天衣服上!
但,就在那隻手即將觸碰到向天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