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棍猛的一擊讓樹樁都顫動了幾分,而揮出這一棍的是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年,皮膚麥色,麵容又顯清秀,甚至有些像個女孩。他的眼中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相符的堅毅。這一棍並不是結束,憑著彈力,他讓長棍以自己為中心轉了半周,右手換左手,又是一棍揮出,力道要比之前大上好幾分。
憑著技巧,他揮一出一棍又一棍,行雲流水。母親立在他身後看著他,眼中帶著慈愛和一種說不出的意味。感受到了母親的目光,他放下長棍,轉身小跑到母親身邊,現在的他已與母親一般高了,他說:“母親,您別傷心,即使兒子隻憑著技巧也能出人頭地。”母親仍是微笑,抬起手拍了拍他的頭:“我不求你有什麼大成就,隻求你一生平安。”這句話母親已不知說過了多少次,但他會聽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變強,這兩個字一直根紮在他的心底,似有一個聲音在迫切的呼喚他一樣,他回到木樁前繼續練習。
“啊,明寒小子還在練習啊?可真是個刻苦的孩子。”話語中分明帶著幾分調笑的意味。一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婦女走進了門,她的臉上顯不出一點血色,偏偏又化著火紅的唇,遠遠看去如同女鬼一般。她雙手插著腰站在門口,就像一根木棍。麵對這麼一位“親戚”,明寒能做的也隻有給她一個淩冽的眼神然後不去理她。雖然明寒忍耐了,但不代表對方就不會得寸進尺。“再練下去又能有什麼用呢?”明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緊緊握住的拳頭已經表現了他的憤怒。
中年婦女被這麼一瞪倒像是落入了冰洞之中,心下發顫。“嗬......不過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罷了,我為什麼會怕。”她這麼想著,膽子也大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回複了原先的嘴臉。她轉過頭,對著明寒的母親擺出一副心疼的表情。她將雙手搭在明寒母親的肩膀上,以一種語重心長的口氣說:“姐姐可真是為你感到可惜呢,想當年你可是......唉......現在男人不知何去,隻留下你們孤兒寡母,這兒子......”她搖了搖頭,“還是個廢物。”她的嘴角分明是在上揚。
明錦本是陪著笑的,聽到這笑容也凝固了:“我叫你一聲姐,還請你說話時放尊重一些。”中年婦女慌張地用手掩住嘴:“呀,我是說了什麼你不愛聽的話嗎?”她又緩緩將手放下,“但......我說的......可都是事實啊!”她所幸也不再掩著笑了,看著明錦越發難看的臉色,她的心中生出一種快感“即便曾經高高在上如你,如今也要被我踩在腳下。”
明寒的指甲也深入皮肉,他不想在忍耐下去了,“這裏不歡迎你!”她笑了:“不歡迎我?又如何!”明寒冷笑:“如何?那便由我來送客!”不等明錦阻攔他已提棍衝到了她麵前。“還算有點模樣。”她這麼想著,但並沒有把明寒這種程度的攻擊放在心上。這一棍,明寒打出了積蓄已久的怒氣,但在對方眼裏卻隻是輕輕的一擊。明寒這一棍竟是被她輕而易舉的接了下來,並且抓住了明寒的長棍。明寒雖然憤怒,但還沒有失去理智,他猛的向後一扯,對方失去了重心向前跌去,握住長棍的手也被迫鬆開了,正是她無處用力之時,明寒的第二棍已經打到了她的腰間,她其實也隻算個三腳貓功夫,被明寒一記重棍打中,整個身體如要散了架一般,她想左後退了三四米,工著身子,咬著牙道:“好你個小兔崽子,還敢動我!在我這倒是能逞能了,但廢物就是廢物,棍子舞的再好也就算個耍雜耍的,永遠成不了氣候!”看著明寒冷著臉向自己走來,中年婦女隻能逞一逞口舌之快了,說完連忙向大門外逃去。“我是廢物那你就連廢物都不如,給我滾!”明寒也不在乎什麼長幼尊卑了,這種人沒有一點配做他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