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究竟由什麼組成，這個謎還無法解開。
一組組點陣式不同排列的光點出現在類似“神經元”搭建的“超時空隧道”中，似乎是他意識的傳達方式。
第五條類似的“神經元”明顯失去了這種功能。
莫凡和彩蝶都陷入沉思，考慮的問題一樣：如何修補？
“這些光點組成的點陣式排列是不是可以嚐試解析？”彩蝶時刻分享著它的發現，“任何信息的傳達都應該有進製算法的，就像曾經的二進製、十進製等等，這或許是解開謎題的切入點！”
“嗯，確實是個方法...我會盡量多思考一些問題來配合你。”
隨著莫凡的思緒展開，大片大片的光點排列開始閃爍。它們好像無視任何距離的隨意出現在任何地方，反倒像高維空間的物體出現在低維空間所顯現的那種無法理解的“跳躍”行為，根本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彩蝶驚訝於單一的光點即使是同樣的排列，也能產生不同的效果，這是它無法理解的現象，也是它無法嚐試模擬的。
磁鍾的計時已經停止，但莫凡相信在意識裏、在奇點核心處，應該是不存在時間的，所以才會出現這種類似時間停止的狀況...也可以理解為這一切都發生在一念之間，太快太快了！
不同於莫凡對時間及弦理論展開更深的推想，彩蝶隨著解析的深入而感到越來越震驚，一些無法解釋的現象或許隻有莫凡曾提說的神學才能解釋。
光點排列的算法不在進製範疇內，因為它同樣進行計算得出的結果全是錯的，就像二進製內憑空多出“-1”之類的不確定，又像十進製中的“滿十進一”被隨意更改，得出的奇怪答案根本無邏輯可尋。
它甚至試過了百進製、千進製等等，哪怕用結果反推也無法計算...因為每次計算的結果都不相同。
莫凡曾對它說過，懷疑它是高維空間的生命體...
現在看來，這個能駕馭黑洞自稱為“普通人”的莫凡，他的意識更像是神一般的存在——連最基本的原理都沒有，他又是怎麼計算的？
怪不得他會冒出那麼多的想法，還擁有神奇的預感！
和他比起來，它才算是“普通”的生命體吧？
既然無法進行研究，自然也談不上修補。
可能是模擬過這種毫無規律可言的算法，居然讓它產生了一個奇思妙想——都擁有意識，它的意識是否可以替代這第五份斷裂的意識？哪怕...隻是嚐試一下也好啊，真的很想弄清楚這裏麵的原理...
感應到彩蝶突然迸出的這個想法，莫凡頓時緊張無比。
他能感覺到它沒有惡意，但是它的這種想法換個角度來看，正是替代他成為黑洞主人的方法，必須要阻止！
“我...可以試試嗎？”彩蝶應該也感受到莫凡的想法，猶豫起來。
“不能”兩個字正要脫口而出，莫凡也猶豫了...如果他對它一直沒有信任感，它又如何對他產生信任？
它的出發點畢竟是為了修補斷裂的意識...
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裏，難道都要一直彼此提防著去探索、去冒險嗎？
“小心！”莫凡歎口氣，相信替代了他的彩蝶，也未必能活著離開這個詭異的低維世界，希望它明白這點，“如果不行...就算了吧，我們再想辦法。”
“您放下，我不會對您造成任何傷害的！”彩蝶學著莫凡哄它進入核心時那樣保證道，“我預感一定可以成功！”
得了吧，它什麼時候又冒出狗屁的預感來了？
隻是莫凡的緊張心情確實放鬆了點。
彩蝶小心靠近斷裂處，慢慢將意識包裹上去，居然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死馬活馬，都是馬！”
“那是‘死馬當活馬醫’！”莫凡總算被逗樂了，在四份意識的感知裏，彩蝶再一次活生生的消失了...
又來這一招...想博取同情嗎？
他沒辦法看清奇點核心內究竟發生了什麼，卻能感應到一份完全獨立的虛弱意識憑空出現，並快速發展壯大，直到超過他每一份意識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