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下,人影閃爍。
薑凡醉眼朦朧的看著燈下的人影,他不知道讓自己影子閃爍的,是燈光,還是看不清的將來。
“老板,男浴三位!”薑凡感覺一隻有力的臂膀攙起自己往一家店門內走去,那粗獷的嗓門大聲嚷嚷著。
“來,帶薑哥洗洗澡,去去晦氣!”那大嗓門繼續說道。
“沒事,看開點,不就是公司開除,交不起房租,女朋友又跟人跑了,還都趕在同一天發生了麼?咱自小在孤兒院一起長起來的,沒人管你我管你!”
一時間,原本嘈雜的澡堂前廳都安靜了,薑凡無語的抬起頭,看著周圍的人群向自己投來憐憫的目光,仿佛自己臉上寫了一個慘字,不由得苦笑一聲。
“周晉,你少,少說……兩句,薑凡的麵子都讓你給丟,丟光了。”
另一邊,一個瘦小的輕年大著舌頭向那粗獷的漢子說道。
“呃,三位是吧?”小澡堂沒招前台,老板親自迎上來問道。
“嗯,三位。”周晉說道。
“那交下錢,換鞋吧。”老板看著薑凡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交兩個人的錢就行了。”
“你看,王陽,人間自有真情在吧?”周晉得意的看看一旁的瘦小男子,交了錢,又看向老板指了指薑凡,“呃,那搓背…”
“搓…一會可勁給他搓!”老板擦擦頭上的汗,露出了一個善意的微笑。
薑凡就這樣讓兩個朋友攙進了澡堂,扔進了池子裏。
蒸騰的熱氣讓薑來清醒了不少,他看看身邊兩個朋友,想擠出一絲微笑,卻感覺嘴角僵硬的做不出任何的表情。
他不由得想起,從小到大,他在別人眼裏就是個行走的開心果,說夢話都愛講段子的那種人。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能逗笑這整個世界,但自己卻始終無法真正的開懷。
因為先天性心髒病被父母遺棄的他,隻能在這些難兄難弟的攙扶下,苦中作樂罷了。
“哎,都說愛笑的女孩運氣不會太差,那愛笑的男孩呢?運氣簡直不要太差…”
薑凡心裏吐槽著,卻感覺心跳越來越快,還伴著一股揪心的疼痛,他猛然反應過來,一個先天性心髒病患者喝了大酒去泡澡是多麼刺激的一個事。
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遠,薑凡艱難的轉過頭,一把抓住周晉的胳膊。
“兄弟,你怎麼了?別難過,你想要幹啥,你就說!”
“你…妹…”
薑凡看著眼前的罪魁禍首,緩緩說出了最後的兩個字,眼前一遍黑暗……
………………
黑暗中,薑來感覺自己身處一片溫暖之中,混身上下都說不出的暢快。他感覺一股股暖流通過血液流進他的心髒,頭腦中一絲絲清爽的涼意讓他神清氣爽。
“唔,我沒死麼?”薑來的頭腦仿佛清醒了不少,他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赤裸著上身坐在一個草席上,背後一雙粗糙有力的大手正貼著自己的後背。
薑來看看周身升騰起的陣陣霧氣,又看看屁股底下的草席,一時回不過神來。
“周晉哪找的澡堂子?這搓背都坐地上的麼?真是又簡約又簡單。”薑凡心裏想著,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人說道:“師傅,麻煩一會多搓搓脖子,泥兒多!”
薑凡話音剛落,隻覺得背後那雙手微微一顫,“噗!”的一聲,一股滾燙的液體噴了薑凡一後背。
薑凡猛的回頭看去,不由得大駭出聲。身後是一個長須白眉的老者,身穿灰色的道袍,倒在地上,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薑來。
他緩緩的抬顫抖的手指著薑凡,長須上還掛著血珠,“薑凡,你,你的靈根呢!”
老者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像一記重錘砸在薑凡的腦子裏,他感覺耳邊如驚雷炸響,一段段記憶像潮水一樣往腦子裏灌去。
“大師兄,血域魔尊攻上山門了,師父讓你快去後山找師祖!”
“凡兒,聽師娘的話,這隱仙門,隻有你身懷白玉靈根,才能受得師祖的一身傳承!”
“薑凡,現在不是考慮那些繁文縟節的時候,師祖任你為下代掌門,傳你神功,這隱仙門,才能東山再起啊!”
薑凡晃晃腦袋,終於明白了現在的狀況,他穿越了,穿越在仙武大陸上一個與他名字相同的年青人身上。而此時,他正在接受所在門派的師祖的傳承,因為一個相當厲害的魔頭,已經打上了山門。
薑凡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他急急的看向倒在身邊的師祖,問道:“師,師祖,您還好吧?”
那老者根本顧不上回答,他掙紮起身,一把抓住薑凡的手腕,頓時一股磅礴的氣息便順著手腕探向薑凡的心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