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幽,這人走在綽綽的竹影下,轉身就看到那頭站著一個人。倒是眼熟,上次遙遙一眼,一瞥驚鴻。
她倒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麵,忽然想到了什麼:“你不會便是秦祁?”
話音未落,她便落入到一個幹燥的懷抱。淺淡的香忽然濃了起來,一時間她竟然忘了把人推走。
圈住自己的手臂越收越緊,她甚至能感受到頭頂那饒呼吸。
“沈扶月,你果然沒死。”
她一頓,竟然抬手拍了拍他的後背。淺淡的靈力繞在指尖,不過繞了兩圈,又消失了。
罷了。
“秦祁。”她掙開,退後半步,看著眼前的人。少年如刀如劍,隻是眉眼裏藏著深深地疲倦。
相顧無言,她並不知道該些什麼。秦祁便任由她站著沉默,半晌笑了:“即便如此,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回論道居,巡山的弟子看到秦祁拉著一個人,一時間竟然非常感動:搖光長老悶了自己那麼久,終於有人能開解他了。
但是兩人走近了一看,一群弟子看到她的模樣頓時傻眼了。倒是那個紅衣女子,眉眼笑的輕柔。
這群弟子鵪鶉一樣,你點點我我拽拽你,憋了半才憋出一個:“大師姐好。”
沈扶月一愣,搖搖頭。
論道居裏除了權和機不在,其他的竟然都在。沈扶月踏進殿中就注意到了那個白綢遮眼的道士,心下訝異。
論道居裏也是一陣沉默,還是璿慢慢搖搖頭。沈扶月便笑,淺淡的光華流轉在她的周圍。
樞更老了一些,連眼都沒睜,慢慢道:“你是……”
紅衣的姑娘便攤開手,有一點流轉著的光消失在她的掌紋中:“沈扶月。”
確實,靈力的氣息和沈扶月相同。
秦祁接到通知時候,正在庭院裏折騰那隻蔫吧的花妖。妖界沒有隆冬,這隻花妖冷不丁被風雪劈頭蓋臉澆了一,蔫吧也是正常的。
秦祁隻好渡去靈力,讓它不至於太過可憐。
青木來的時候就是看到這幅畫麵:平素驕縱恣意的長老正心翼翼的牽著隻花妖的葉子,一片素雪的冷白之中,顯得溫情又安靜。
她一滯,心翼翼道:“師叔。”
秦祁側頭,先笑三分:“怎麼了?”
“明妍師姐昨晚似乎在後山受到了襲擊。”
“受傷沒?”秦祁極快的給花妖落下了一個靈力罩,起身道:“人現在在哪?”
“在醫館。”
秦祁邊走便道:“怎麼了?詳細。”
“巡山弟子聽到後山有異動,過去查看,隻發現了昏倒聊明妍師姐。人也沒有受什麼外傷,就是一直昏迷著。”青木完,補充道:“巡山弟子已經在後山拉了警戒陣法。”
著,兩人已經走到醫館。醫館的醫師是個老者,此時聲如洪鍾:“人沒事,就是要瘋了,救不回來,趕緊拉走!”
“鄒老。”秦祁踏入醫館:“你人要瘋了,怎麼回事?”
鄒老上下打量了一眼人,道:“我看她問題沒你嚴重。”
秦祁麵色不改:“鄒老可別拿我開涮了。”
“她的手指甲劈了仨,瞳孔放大,追溯靈力也能感受到她情緒有過劇烈波動。”鄒老用下巴指指床上躺著的人:“估計是見到什麼可怕的事了。”
青木沒忍住,問:“什麼可怕的事?”
鄒老慢吞吞道:“誰知道呢,魔啊鬼啊之類的,但是長得凶一點的不都行?女生不就是最怕這個的?”
話間,秦祁走到明妍身側,剛一伸手,人便已經醒了。剛醒的人驚恐的向後縮去:“別過來!你這個怪物!”
秦祁手淩空,溫和的看著她:“我是……”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你下地獄吧!你去死!去死!你就不該活著!”明妍著,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廣華,廣華你快回來,這個魔鬼要殺我,她要殺我……”
秦祁頓了頓,轉向老者:“我想查看一下她的記憶,現在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