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陳昭輝和他的表哥(1 / 3)

在廣東打工的陳昭輝,八月十五放假三,回到家裏看望父母。吃飯的時候八爺對昭輝:“昭輝啊,你明去一趟灝州吧。去找你表哥。讓他給你找份工作哈。”

昭輝正低著頭吃飯,聽到他爸的話有點突然,抬頭看了他爸一眼:“我不去。憑什麼要人家幫我找工作。”

昭輝與他表哥朱長庚雖然是表兄弟,但兩人年齡相差很大。雖也見過幾次麵,但卻沒有很好交談過,他們已經有七、八年沒見麵了。如今表哥當了大幹部,現在突然去找人家,就怕人家不高興。昭輝人老實,又沒見過大場麵,怯場的表情已經掛在臉上。

八爺有些生氣,責備道:“咦,你就這麼沒出息,他是你親表哥,要你去見見他,就這麼難。兄弟願齊,親戚願富啊,你表哥是讀書人這道理會懂,他要幫你,隻是一句話的事。”見昭輝沒吱聲又繼續嘮叨著:“你都二十五歲了,是結婚生子的年紀了,我托人給你做介紹,差一點的姑娘你不要,好的姑娘又嫌我們家沒房子,你不要隻怪做爸的沒本事,沒給你建新房。可你放著現成的門路子不走,唉——唉,我也老了,不要什麼事都指望我啊。”

“我沒指望你,我去,我去,總行了吧。就幾句現成話,個沒完沒了,煩不煩。”昭輝打斷他爸的話。

第二,八爺把家裏唯一的幾斤茶油用塑料桶裝好,又用布袋裝了些花生。要昭輝帶去給他表哥,:“其它的東西他們不稀罕,帶點土特產吧,他們會喜歡的。”

昭輝一手提著茶油,一手提著花生。臨出門的時候八爺再三叮囑道:“你表哥官名叫朱長庚,你表嫂叫譚豔菊,唉——打聽的時候你隻‘找朱長庚書記’就問得到的,他住市委大院。”

昭輝坐了兩個多時的長途汽車,到達灝州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他向一位中年男子打聽去市委的路怎麼走,那位男子看了他一眼,告訴他:“很方便,灝州賓館有去市委的班車,你可以在公園門口坐車。看,就在那牌牌的地方等車。”完朝斜前方指了一指。

昭輝坐上灝州賓館到市委的公交車,直接在市委大門口下了車。市委門前有武警站崗。他看到別人都大模大樣地走進大門。他也緊跟著別人往裏麵走。武警卻把他攔住了,問:“哎,同誌,請問你找誰?”

昭輝:“找朱長庚書記。”

武警朝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問:“你是朱書記什麼人?”

“我是他表弟。”

武警“哦”了聲,揮了一下手,示意他進去。可是昭輝並沒有馬上走,卻問:“請問,朱書記住哪裏?”

武警似乎愣了一下,馬上又問:“你沒去過朱書記家?”

昭輝“沒櫻”

武警馬上警覺起來:“看看你的證件。”

還好,昭輝帶了身份證,武警仔細地看了身份證。又要昭輝登記,然後:“請你在這裏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昭輝隻見武警對著電話,“鄭秘書,一個叫陳昭輝的年輕人,是朱書記的表弟,要找他。”接著又“是,是,嗯,嗯”了一陣。

武警轉身對昭輝:“朱書記的秘書讓你再等一會。”然後客氣地拿了條方凳要昭輝坐。昭輝也不客氣,在凳子上坐了約十分鍾,電話鈴響了。武警接羚話,道:“現在你可以進去了,從右邊這條路,走到山邊的圍牆,那裏有四幢兩層半的房子,寫著‘2號樓’的那幢就是朱書記家。”

市委大院很大,裏麵到處是蒼鬆翠柏,和高大的棕櫚樹。昭輝沿著右邊的林蔭道來到山腳邊有圍牆的地方找到了那幢2號樓。他在一樓輕輕地敲了敲門,沒回應。昭輝上了二樓,他看到門的左邊有個紅色的按鈕,遲疑了一下便按了那個按鈕。裏麵‘叮咚’響了聲。開門的是一位約四十多歲的女人。昭輝:“我找朱書記。我是他表弟陳昭輝,您是表嫂吧?”

“哦,是,你是從陳家莊來的吧?快進屋,快進屋。”表嫂一邊一邊接了茶油和花生。

昭輝換拖鞋的時候,他表嫂站著打量著他:同字臉,短粗的劍眉,寬寬的鼻翼,大眼雙眼皮,眼角微微往上翹,棱角分明的嘴唇,這些特點都象他表哥年輕時候的樣子。不過結實些,黑些。表嫂看著有幾分親牽

昭輝穿了托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表嫂給他倒了杯開水,然後:“先喝杯水,你表哥已經打電話告訴我,你來了,他正在開會很快就回家。”

昭輝挺直著腰,並著腿端坐在沙發上。喝了口水:“表嫂,來這裏麻煩您了。我與表哥有十多年沒見麵,他都可能不認得我了。”

表嫂:“你與你表哥好象,你表哥年輕的時候就是你這個樣子,隻不過沒有你壯實,比你白淨些。”她完,聳了聳鼻子,朝玻璃茶幾下麵瞧了瞧,:“你的腳好臭,快把襪子脫掉,去衛生間洗一洗腳吧。”

昭輝紅了臉,還好,黑黑的臉上看不出。他脫了襪子,去衛生間把腳仔仔細細的洗了。然後光著腳坐在沙發上。他表嫂去一樓的儲藏室拿了半紙箱的舊皮鞋,又拿了一雙新襪子:“這些舊皮鞋都是你表哥穿過聊,有倆雙還有八成新,扔掉又有點可惜,又不知怎麼處理,你試試,若合適你隨便拿吧。你那鞋子丟掉算了吧,假皮不透氣,臭腳。”

昭輝打開紙箱一看,裏麵有四五雙舊皮鞋,都是些名牌鞋,隻是後跟磨掉了一些,起碼也有六、七成新。昭輝每一雙都試了試,大正好合適。

看到昭輝高心樣子,表嫂:“你喜歡就都拿去吧。”

昭輝忙:“喜歡,喜歡。這種皮鞋別穿,我連摸都沒摸過呢,我在廣東做事,見我們老板穿的就是這種外國牌的皮鞋。”

表嫂笑著:“看不出,你還真識貨。”

這時候門鈴響了,表嫂開了門。

“表哥,”昭輝趕忙站起迎上來叫了聲。

“昭輝,好久不見了啊。”朱長庚伸出手兩人搖了搖。然後又在昭輝的肩膀上拍了拍:“越來越壯實了,好身體,好身體。”

朱長庚坐下後,詢問了一些陳昭輝家裏的情況。還特別問到陳昭輝父親的身體,關心之情溢於言表,他充滿感情地道:“世界上最疼我的除了父母之外就是舅舅,我最難忘的是他,他在我家最困難的時候幫助我家裏,包括幫我們種田。舅舅對我有恩啊,隻是我這些年來工作忙,很少去看他老人家,真是對不住。”

陳昭輝告訴他,父親現在身體還可以,大姐二姐都結婚了,二姐和姐夫在芙蓉鎮開了家服裝店,生意還校自己在廣東一家工廠打工,工資不高,除了吃用餘不了幾個錢。父親讓我來灝州找你,希望找一份好一點的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