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夜宸,我這一輩子,隻愛過一個人,那就是林湘,我最親愛的妹妹。
她是在我生命最灰暗的時光裏點亮的一束光,給了我生存下去的希望,也給了我學會愛一個饒能力。
在我十歲那年,我被醫院通知去看自己父母最後一眼。
我猶記得,那一晚上,我一個人麻木的站在停屍間裏陪伴著父母的屍骨過了一夜。
想象中的我本應該嚎啕大哭的,但我沒有,我一滴眼淚也沒有流。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無情的人,但隻有我知道,我不是不想哭,而是哭不出來。
也許,哀盡莫大於無淚。
後來,醫生告訴我,我的父母之所以會出車禍身亡,是因為在半途中突發心髒病。
醫生,父母的這種心髒病是先性隱藏型的心髒病,前期不易發現,隻有冉了中老年才極有可能發病,而且具有極高的遺傳性,目前醫學無法治療。
那時候才十歲的我雖然聽明白醫生口中的專業術語,但從醫生同情可憐的語氣中我知道,總有一,我也會像父母那樣安靜的死去。
父母被火化後,我抱著父母的骨灰壇,被送進了孤兒院暫時收納。
那時的我固執,偏執,無論誰勸我,我都不聽勸,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麻木的抱著父母的骨灰入睡。
仿佛隻有這樣,我才能感受到爸媽還陪伴在我身邊。
孤兒院的孩子都覺得我太孤僻怪異,都不敢跟我玩,都疏離我。
我並不在意,因為我還有爸媽陪著,哪怕隻剩下一壇骨灰而已。
直到後來某一夜裏,一直看我不順眼的胖子偷偷把我的骨灰壇打碎了。
我瘋了一樣,赤紅著眼睛死死掐住了胖子的脖子,那時的我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這個胖子陪葬。
無論旁人怎麼拉扯我,我都沒有鬆手,直到胖子青紅著臉奄奄一息的低喊了一聲媽媽,我才從魔怔裏回過神來,鬆開了手。
從那以後,我被院長獨自關了起來,日複一日。
久到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被關了多久,直到後來,有一對年輕夫婦過來接我時,我才得以從那個黑屋裏走出來。
那對夫婦,他們是我爸媽多年前的好友,問我願不願意跟他們回家。
我本來想搖頭拒絕的,但到最後卻變成零頭。
也許,是我太渴望愛了吧,也許,我是真的不想再進那間黑屋了,那裏太冷了,沒有一點兒人味。
於是,我就這樣被那對夫婦從孤兒院裏領了回家。
在他們的家裏,我第一遇見了林湘。
第一眼看見穿著一身公主裙的林湘,我其實是羨慕的,羨慕她能被父母寵愛。
於是,為了吸引這個收養家庭父母的注意力,我傾心傾力的照顧好這個比我五歲的妹妹,把一切的溫柔都給了她。
直到後來,這份溫柔在不知不覺中變了質。
當我看到她被別的男生調戲時,我紅了眼,像一頭被拔了毛的老虎那樣,發狠的揍了那男生一頓,還假裝生氣的警告林湘不要再跟那男生往來,教導她,上學早戀是不好的,要被父母老師懲罰的。
的這麼冠冕堂皇,其實,都不過是我的私心罷了。
我怕她會喜歡上別的男生,怕她心裏再也沒有我這個哥哥了。
我把這份心翼翼的喜歡珍藏著,日複一日的對她好,以一個哥哥的身份。
可是誰也沒想到,原來,我最珍愛的妹妹原來跟我一樣,一直偷偷喜歡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