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楊天天(1 / 3)

酒館後方,幾位中年大媽,鬼鬼祟祟從小院後門溜進,一邊躡手躡腳四處張望,一邊小聲喊道,

“小鹿,小鹿,俺們聽說李大媽說,酒館又來客人啦,”

聽到聲響,紮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女孩,從房中一蹦一跳出來,對院中大媽們,笑著說道,“王大媽,張大嬸你們來啦,

左木哥剛剛說過,你們到了直接上台就好”

“那還是跳上次那個,什麼..什麼風?”王大媽問道

“嗯,就跳最炫名族風.....”

酒館內,楊天天一把摟住左木肩膀,滿臉通紅,左搖右晃道,

“兄弟,嗝..我跟你說,嗝,哥哥我心裏苦啊,

從小我爹就打我,早上打了,晚上打,有時半夜睡不著,掀開被子就是一頓錘,好不容易長大了,本來想著這次機會下山散散心,多見見世麵,卻被一條狗耍的團團轉...嗚嗚嗚...我怎麼這麼難啊...嗝..嗚嗚嗚嗚嗚...”

左木一臉尷尬推開白衣少年越來越近的大臉,輕拍少年後背,順便把手上眼淚鼻涕擦一擦,安慰道,

“沒事兒,不是都過去了嗎,這人啊,都要往前看,等你四十,五十,六十歲的時候,你爹就老了,到時候再打回去不就好了嗎?”

白衣少年;.......

就在這時,突然全場燈光一暗,前台算賬老者默默從懷中掏出兩個棉球塞入耳中,低著頭一言不發,

酒館中央,幾位中年大媽手拿蒲扇,身著麻衣長裙,扭動早已發福的...腰..一邊跳一邊大聲唱道;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

什麼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

白衣少年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場景,手指微微顫抖指著前方,向左木問道,“這....這是...?”

左木抬手按住少年顫抖的手,一臉亢奮道,“歌舞表演啊,公子,你看這些舞姬多熱情,來,給楊公子笑一個”

在剛剛交談中,左木得知白衣少年名叫楊天天,一個小城中從來沒出現過的名字....

聽到指令,台上幾位大媽齊齊看向白衣少年,用自認為很嫵媚的眼神,對少年....瘋狂眨眼,

而在楊天天眼中,這不亞於用一百根針刺他眼睛,無比難受.

楊天天雙眼凳如銅鈴,整個身體止不住不停顫抖,雙頰通紅,臉色極其難看,嘴裏一直念著,“這..這..這..”

最後實在忍不住,“哇”吐了出來,整個人癱倒桌上,暈了過去,

大概是假酒喝多了吧...

反觀旁邊左木卻十分淡定,裝模作樣喊了幾句楊公子便不再管他,拿起桌上筷子,在少年還沒吃完盤中隨意扒拉幾下,挑出幾塊比較完整的狗肉,放在一旁,準備等下給三個小屁孩送去解解饞,

這三小屁孩是左木十歲的時候,從大街上撿回來的,

紮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女孩叫左小鹿,小迷糊叫左小米,小屁凳叫左小胖

當年正值大旱,偏偏又趕上隔壁燕國舉兵來犯,城中但凡有走的動道成年男子,都被拉起充軍了,

而這三小隻就在一個大霧彌漫的早上,被人悄悄放在酒館門口,左木一開門就看見了他們,三小隻不哭也不鬧,瞪著大大的眼睛,充滿好奇看著他...

本來左宗老頭不同意收養他們叫左木抱出去丟了,那副對生命漠視的表情,可把左木氣的,腦袋一熱,直接對老頭破口大罵,

“你這不當仍子的死老頭,這是三個活生生的生命啊,就這麼叫我丟了?萬一被野狗拖走了怎麼辦?萬一被人販子抱走了怎麼辦?萬一....

總之你要是把他們趕走,那也把我丟了吧”

結果....

酒館外,左木抱著三個孩子,看著老頭麵無表情把自己東西一件一件丟出來,隨後重重關上大門...

一陣秋風吹過,帶起地上幾片枯黃的落葉,落在左木腳邊,左木低頭看去,一絲悲傷湧上心頭,隨後仰頭四十五度角看著天空,頗為淒涼說了一句

“靠,草率了”

“接著奏樂,接著舞,我楊兄弟在山上受了那麼多年委屈,今天就讓他好好享受享受,”左木大手一揮,招呼各位大媽,跳的更加賣力....

酒館外,天色漸漸暗了下去,身著黑袍的中年衙役,滿臉怒氣,快步走入酒館,

“喲,王叔來啦,”左木看見中年衙役進來,一臉熱情打著招呼,

中年衙役看了左木一眼,淡淡應了一句,便快步走到老頭身邊,從懷中掏出一物,重重拍在老頭麵前,怒氣衝衝道,

“看看你幹的好事,現在城主已經下令,滿城戒備,

城中張家,李家,王家甚至紅龍會都在給縣衙施壓,要我們在下個雨夜之前抓住凶手,說句不好聽的,現在你們跑都不好跑,

我都說了這件事情要從長計議,左木現在還小,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找他們算賬,為什麼你非要現在就動手?而且還一連殺三個,還都是城中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