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三百多‘人’此時已經走出了小一半,剩下的一大半正在樹林子裏漫無目的的晃悠。
蘇靳涼皺眉朝著遠處的戰場上看去,果然間許多從樹林中晃悠出去的‘人’正在逐漸接近戰場。
從高處看過去,這些‘人’就像是連接戰場和樹林的一條線,看著詭異的緊。
“這些東西已經喪失了神誌,隻知道咬人,將和他們不一樣的人同化。”天元緩緩道。
蘇靳涼看著那條緩慢移動的線,出聲問道“早年間,前輩也見過這東西?”
天元點點頭“不過隻是不知道疼痛,卻也好殺的緊。”說著,天元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隻要對麵的人不是至親的話。”
蘇靳涼聞言喉頭突然梗了一下,再一次看向戰場,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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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戰場上,陸陸續續有不少士兵發現了正朝他們這邊走過來的‘人’。
一個副將也注意到了,湊到暮沉身邊道“將軍,樹林那邊突然冒出來很多身著百姓布衣的人,末將覺得這些人好像都是得了瘋病的。”
暮沉順著副將所指的地方看過去,正見著那些‘百姓’張著嘴想要咬人。他微微蹙眉“殺了吧。”
“殺了吧。”同樣的一句話,從蘇靳涼口中說出來。
天元一愣,隨即笑了笑,沒說什麼便翻身下了樹。
無風也跟著天元下去了。
蘇靳涼仰了仰頭,看著遠處戰場上追著士兵咬的‘人’們,閉了閉眼。
方才她想了很多,她本不想對這些無辜百姓下手,畢竟他們不是死物。
她打算著在樹林中將南詔的士兵殺了之後將這些失了神誌的人暫時困在樹林裏。
但還是晚了一步,在邊緣將他們攔住,這樹林的功效便大大減半了。
這些東西幾乎是憑著本能地在往人多的地方去。
若是讓他們全部到了戰場上,哪怕士兵們再謹慎也難免會被咬到。一旦士兵被咬秘而不報,哪怕隻是一個,後果也不堪設想。
“隻能殺了。”蘇靳涼喃喃自語。
說完,便也隨著天元兩人,朝著下方的‘人’而去。
萬幸這些百姓並沒有內力,雖然皮糙肉厚了些,倒也不是刀槍不入,蘇靳涼幾人殺起來也不費力。
就是人數有些多,蘇靳涼的胳膊因為數不清的揮劍已經有些微微發酸。
就連手指上的傷口也都因為用力而崩裂了開來。
指尖隱隱的刺痛倒是叫蘇靳涼更清醒了幾分。
好像每一次揮劍都在提醒她一遍,此時倒在她劍下的都是無辜之人。
也更堅定了她要將始作俑者碎屍萬段的決心。
這一刻,蘇靳涼腦海中莫名的就響起了蘇擎在臨行前對她說過的話:“若是爺爺回不來,涼兒要替爺爺守好這大周國土,不要讓大周的百姓顛沛流離,受戰爭之苦。”
“爺爺相信涼兒定能擔得起蘇家,擔得起大周。”
臨行前的囑托如今都一字一句的回蕩在蘇靳涼的腦海中。
她雙眸微深,嘴唇緊緊抿著。
同時被暫時放下的責任也悉數回歸。
答應了,自然就要做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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