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越說跟她走一走,便真的隻是走一走。
他親自開車,載著她離開教堂,一直來到他們第一次見麵的金浦賭場。
此賭場在大寒門洗白之後就轉為地下營生,大白天一派蕭瑟冷清,很有鬼屋的感覺。
車曉記得這裏的繁華,也記得這裏的血腥。
她曾再次豪賭,將手中籌碼翻了一千倍,也曾在此錐心刻骨,眼睜睜看著韓長青被寒越殺死。
如今,來到這個被刻意隔離、沒有人煙的場所,她不卑不亢的下了車,和寒越一並走到賭場門前。
寒越還想往裏麵走,車曉停下了腳步,提醒道:“寒先生,這個步,散的可是有點遠了。”
寒越見她不進去,也不強求,就站在台階上看著她:“今天是你的婚禮,開心嗎?”
車曉道:“很開心。”
“跟他在一起,不覺得埋沒了你的才能嗎?”
車曉冷笑一聲:“什麼才能?殺人的才能嗎?”
“你生於黑暗,這種地方才是最適合你的。”
“可是單餘峰把我領出來,他讓我見識到了光明,在大家的幫助下,我好不容易才脫離這種地方,我是絕對不會回來的。”
“嗬嗬,天真。”寒越走近她,表情也變得猙獰,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語氣陰毒,“這可由不得你。”
“寒越,早在你成為掌事的時候,我跟你就已經一刀兩斷,你已得到你想要的權力地位,甚至連華威都被你搶了過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我想要你待在我身邊,單餘峰,哼,他不配。”
“你沒有資格評判我的丈夫……”
話音未落,寒越被她的稱呼給惹惱了,死死扣住她的手腕:“他不是!你不要再抬舉他了,那種老老實實繼承家業的小子有什麼好?你跟了我……”
“寒越!”車曉怒喝一聲甩開手,退後兩步,“你要知道,我跟你早就沒了交集,日後,我和單餘峰都是你的敵人,今天請你來喝喜酒也是為了告訴你這點,不過現在看來,還是不請你的好。”
車曉說著就轉過身,寒越的聲音陡然拔高:“那麼,就算會場裏的人全都死掉也沒有關係嗎?”
“你少危言聳聽!會場都經過嚴密檢查……”
“會場是沒有問題的,但如果把炸藥埋在人的身上,你們還能檢查出來嗎?”
車曉猛地回頭,寒越的表情已經趨近喪心病狂,她猛地抓緊他的衣領:“你……你是說……妮妮?!”
妮妮!
寒越的笑容更加猙獰:“是啊,當單餘峰找到她,把她抱回會場之後,這個烈性炸藥不就能躲開安檢進去了嗎?既然你想當好人,那麼整個會場,連同單餘峰和那小丫頭的命,你救,還是不救?”
車曉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寒越簡直瘋了。
她身上沒有帶手機,沒有辦法聯絡單餘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寒越獰笑:“曉曉啊,到底是眼睜睜的看著單餘峰去死,還是跟我在一起,當個好人呢?你最聰明,這次該怎麼選擇呢?”
車曉咬唇:“你竟然把這種注意打到小孩子身上,你還是人嗎?”
寒越嗬嗬笑起來:“隻要能達到目的,當不當人都無所謂。”
車曉狠狠擰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在汽車前蓋上,在他身上不住摸索,寒越“善意”提醒道:“沒用的,遙控器不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