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珪,星羅點綴,高掛九霄。
皓月峰之巔,白瀾汐獨坐於藏書閣之上,白衣羅裙,長發及腰,雙眼迷離寥落,略帶傷感,對月空飲。
“白瀾汐!你給我下來!”
“噗——!咳咳!”心中有鬼的她一口噴了出來,身子一晃,連忙放下酒壺,隨手施法掃去臉上汙漬。
“不是吧,這都能找的過來。”她心裏暗暗叫慘,身體連忙隨性而坐,癱倒在閣樓上。
月色仿佛一層神秘的白紗,讓她整個人更顯憂鬱。
白瀾汐舉起酒壇,“酒不醉人自醉,喝!”幾口酒下肚,滿臉的醉意,雙眼迷離,搖晃著倒下。
李陽嘴角抽搐,麵露不屑。
“你少裝,堂堂元嬰期老怪物會因為一壇凡酒而醉倒?”
白瀾汐毫無動靜,李陽隻能在地上氣的直跳腳,對她毫無辦法。
無可奈何之下,他隻能轉身離去,一臉悻悻。
想想今晚隻能以辟穀丹果腹,李陽就滿臉痛苦。
那惡臭如淤泥般的味道,石子般的硬度,吞服時很是拉嗓子。
李陽始終堅信,那股惡臭就是淤泥的氣味,確定以及肯定不是某種汙穢之物的味道!
他這大半個月吃的都是一種果子,皓月峰上長出的歪瓜裂棗。
不知道叫什麼,很是青澀,難吃的要死,好歹一顆勉強可以填飽肚子。
他感覺自己的臉都在發綠,但總比辟穀丹好一點。
就這樣的果子,白瀾汐還小氣吧啦的,每天隻允許他吃一枚。
辟穀丹雖說頂餓,吃一顆足以飽腹三天,但想想那股味道,李陽實在是不想吃。
“該死的白瀾汐,為什麼要如此對我!”李陽仰天長歎,那獨特的辟穀丹正是出自白瀾汐之手。
據丹書介紹,辟穀丹煉起來很是簡單,色澤圓潤,回味甘甜,白瀾汐能練出淤泥一般的味道,也算是天才級的人物。
淒淒慘慘戚戚,李陽一臉落寞的離開。
藏書閣背處,一妙齡女子緩緩出現,身穿水藍色宮裝,膚色白皙,身材凹凸有致,長相清純,眉眼之間卻又略帶魅意。
安歌行至白瀾汐身旁,略帶猶豫。
“師父,這麼對李長老,是不是……”
安歌很是不明白,自己打小吃的辟穀丹很是美味,李長老怎麼就吃不慣,挑食還這麼理直氣壯。
隻是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她實在是不忍心,這才忍不住出來勸說。
“無礙,為師這是讓他易經伐髓,更好的築基。”話音剛落,白瀾汐手微微一動,一根碩大的雞腿出現在她手裏。
芳香四溢,還帶著飄渺的熱氣,白瀾汐啃的津津有味,細看,瓦片之間,還有一些散落的碎骨。
安歌麵色糾結,她沒推算錯的話,這是李陽堅守三天才獵到的野味,鼓搗了一下午才烤熟,打算今晚作為盛宴享用。
自家師父這樣做……不好吧?
“為師這是磨練他的毅力,都是為了他好,修仙這麼艱苦,他一個凡人不磨煉怎麼堅持下來。”
白瀾汐說的信誓旦旦,再次取出一個雞腿,遞給了安歌。
“味道很不錯,過幾天可以再放進來一個,讓長老增加些打獵的趣味。”
“嗯嗯!”
師傅說的沒錯,修仙者怎麼能不磨礪自己呢?
月色籠罩下,師徒二人啃得津津有味,推杯換盞之間,一壺壺果酒下肚。
就是不知道李陽回去發現自己珍藏的再次果酒不見了蹤影,會作何感想。
皓月峰偏殿,李陽坐在椅子上,手支著下巴,看著眼前的光幕。
到這個世界三年了,山裏的樹青了又青,山裏的雲變了又變,唯獨這光板,還是一片灰蒙,毫無變化。
遙想當初,李陽莫名出現在皓月峰山腳時,想著從今以後就能成仙作祖,他也是豪情萬丈,激動不已,卻沒想到,被柴米油鹽絆住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