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五 香消暗獄(2 / 3)

哎,都是天意,命啊,我善嬌自幼在天魔宮臥底,為風靈辦事,幸好後來老掌門賀見潯寬恕了我,還叫我得脫大難,我才出了天魔宮,到了梅山隱性瞞名的活著。那時,我也隻當自己是個半死之人,不男不女,屬於邊緣上的人物,可有可無。

可是你對我的熱情幾乎融化了我,叫我活過來了,我方知我也是個女人,一個不折不扣的好女人。我也可以對男人很好的,很好的,尤其是那個時候,我也是心滿意足的,幸虧有你,我不白活一回。“

劉樸賢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滴滴落下,都灑在了善嬌的衣襟上,善嬌低低說道:‘你孩子傻,你活著是為了你自己,又不是為了和你爹,和你哥較勁,和這茫茫人海較勁,和這不合理的世道較勁,你得多傻啊,你說呢?“這句話,宛如一個大姐姐和低低說話,語重心長,語調和順,簡直叫劉樸賢哭聲止歇,宛如回到了母親的懷裏,又觸及到了那種母性的溫存,難以忘懷,回味無窮。

善嬌摟著他貼到了的自己的胸前,說道:‘傻孩子,你被你自己耽誤了,你本可以好好找個女子疼你的,可是你偏偏喜歡花顏知,花顏知不能算誤了你,卻也叫你毫無歸屬之感,毫無憐憫之心,從此墮入了魔道。男女之愛,卻是可以激發內心的靈性,卻也可以呼喚出內心的狂魔,為其所控,至於步入魔道。“

這句句話簡直戳中了劉樸賢的命門,令他一時緩緩抬起頭,看到了梨花帶淚,軟若無骨的俏佳人,一時喉嚨裏咕嚕一聲,竟然旁若無人吻住了善嬌的朱唇,低低喃喃自語,似乎不想離開這女子。

善嬌一時氣息鼻塞,劉樸賢離開了她的嘴,看看她,善嬌笑了笑,說道:‘你傻吧,這裏好多人啊。“劉樸賢毫無理會,死死抱著她,不想叫她離去。諸人眼看此景,都是深受感動,想不到劉樸賢的狂魔心性下,竟然埋藏著一顆如此脆弱的心靈,宛如一顆珍珠被遺棄在山裏,被視為邪氣令人不敢直視。

劉樸賢抱著善嬌日益冰冷的軀體,一時想說什麼,卻是沒說出半個字,隻是抱著善嬌。

善嬌低低的吻了吻他的額頭,說道:‘你好好活著,你是個靈性很好的人,心思淳樸,雜念全無,其實是塊璞玉,可惜被多年的魔性鎮 壓,未得釋放其靈性,劍走偏鋒,成了如今的模樣。就我爹生前所記載,你這種人是最適宜修佛的人選,可惜我不能度化你到此境界,我還需要男人疼,故而我心存貪念,不能叫你離開我去麵對青燈古佛,這是我當時唯一的貪念,一個女子該有的念想。女人靠什麼活著呢,其實不過是一時的虛榮,一時的精神支持而已,可憐的女人啊 。“

當時的鬱見瀅,紀英婥,冷焦豔,都深深為這個女子的通徹領悟而折服,默默無語。

善嬌抱著劉樸賢,似乎不忍離去,可是氣息漸漸微弱,低低說道:‘楊幫主是個好人,你要和他合作,方可保住一席之地,方可以和暗獄天堂周旋,一定切記。‘劉樸賢連連點頭,卻混不知善嬌說些什麼。

善嬌抱著劉樸賢的手,陡然落下,身子一歪,登時氣絕。

劉樸賢的哀嚎聲痛徹心扉,這是假裝不出來的。當初,劉樸賢接近善嬌時,是善嬌空虛的時候,加之身體虛弱,難免有乘人之危的嫌疑。但是,多時相處下來,善嬌發現這男子除了性情暴躁外,卻是多才多藝,記憶力極好,心思細膩,懂女人,還知道憐香惜玉,卻是個不二人選。因此兩個人倒一時渾忘卻周遭的事情,纏/綿悱惻,尤其是在她散功未成,卻因此因禍得福,內力未損,還得以驅除銀雪功氣勁,立時心頭狂喜,和劉樸賢度過了纏/綿而甜蜜的夜晚,不知疲倦。

那以後,劉樸賢東去蘇杭雪恥,卻聞得篤風被殺,一時報仇也不必去了,卻意外攪進了暗獄天堂的風波,進而出了那樁事。後來善嬌來了,獨自麵對這暗獄天堂的暗網,卻叫劉樸賢十分想不通。善嬌一死,算是令劉樸賢明白,她是喜歡自己的,起碼不想叫自己也死在了暗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