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丹竟不走門,直接從側麵牆壁上掠過,直奔後殿。
後殿裏隻有三隻淡黃色的蒲團,一座佛像,佛像前銅鼎裏燃著淡淡的煙霧。
佛像後麵卻似乎隱隱有點動靜,樓丹小心翼翼的湊過去,那卻是倒著個人,赫然是連虹。
連虹仰麵而臥,胸前衣衫都被劃開了一條長縫,一塊劍傷赫然在目,露出了模糊的血肉,而且她已經死了,適才的一下不過是恰好一隻老鼠經過。一時令樓丹悲從中來,嚎啕大哭。
一時,身後一個人跳出來了,卻是鬱伯罕。
鬱伯罕說道:“喂,你在做什麼?是不是想我了?”
樓丹臉色陰沉,衝出來就是一個大嘴巴,打得鬱伯罕一時呆了,捂著臉說道:“你怎麼了?”
樓丹說道:“你自己看吧。”鬱伯罕才注意到地上的屍體,一時愕然。
樓丹說道:“你怎麼解釋?”鬱伯罕說道:“我解釋什麼,我也是恰巧路過這裏,難道你懷疑我對她意圖不軌,偷歡不成就頓起殺心?”
樓丹咬牙說道:“你說呢?”
鬱伯罕說道:“你長點腦子行不行,我殺她,做什麼?我瘋了嗎?”
樓丹說道:‘你沒瘋,你也不傻,就是貪心不足,這是你們男人的通病。“
鬱伯罕看了看那個傷口,簡直普通之極,根本看不出下手之人的真正門派。
鬱伯罕說道:“你一路追蹤我,是何人告訴給你,我事前通行的路徑?“
樓丹說道:“沒人告訴我,我就知道你好色不改,一定會來這裏的。你知不知道,連虹是我最好的姐妹,當時我們得知了廉寬已死,連虹也許會有危險,於是暗中查訪,就到了這裏,沒想到你這個混賬,居然下此毒手。”
鬱伯罕說道:“你等等,既然連虹是廉寬的人,那麼廉寬的人難道不能來殺人滅口嗎?”
樓丹喝道:“廉寬都死了,元寧也死了,他們都怎麼來殺人滅口,難道是鬼魂索命嗎?”
鬱伯罕說道:’這也說不準哦。‘樓丹喝道:“準你個頭啊,那是你巧言狡辯。”
鬱伯罕說道:”元寧一夥中還有一個人沒死,那就是傅施迦。“
樓丹清醒了一下,沉吟道:’那麼傅施迦為什麼殺死她呢,究竟為什麼呢?“
鬱伯罕說道:“這件事千頭萬緒,傅施迦都失蹤了,哪裏找得到,這件事得從長計議。”
樓丹說道:‘要計議也不能和你計議,對了,你去哪裏了?“
鬱伯罕說道:’閑來無事,出來轉轉,沒想到,哎——“
樓丹說道:“那你探聽到什麼消息,關於廉寬和元寧的餘黨的事情?”
鬱伯罕說道:“元寧和廉寬他們都是辦事嚴密,心思歹毒。手下培育的殺手不過是傅施迦和神穀音,這連虹不過是他們的一麵之緣,著實並不熟識。”
樓丹說道:“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鬱伯罕過來,說道:“我背她吧。”樓丹橫了他一眼,過來背起了死屍,準備走出後殿。
忽然,一個老僧攔住了去路,在屋簷下合什作禮。
鬱伯罕上前三步,到了屋簷下,說道:“老和尚,你來此何事?”
老和尚抬了抬眼皮,胳膊沒動,一時保持著合什的姿勢,淡淡說道:“你們這是去哪啊?不如就在這裏火化了吧,又去別處作何安排啊?”
鬱伯罕喝道:“這不管你的事,別操心,老和尚。我現在甚至懷疑,就是你龍門寺暗通賊人,害死了這個姑娘,你承認不承認?”老和尚眉目間一抖,現出了一股神威,令鬱伯罕不由得一陣冷戰,退後了兩步,說道:“你要做什麼?”老和尚說道:“你們貿然入寺,此為罪一;進寺來不走門偏偏越牆而入,此為罪二,如今又誣陷貧僧殺人藏屍,甚至苟同賊寇作惡,此為罪三。”
鬱伯罕沒好氣的說道:“你這老和尚好沒道理,我們不過來轉轉,看看風景不行嗎?這個姑娘死在了你的寺院,你作何解釋?”老和尚身形陡然一晃,繞過了鬱伯罕,到了樓丹身側。
樓丹一時駭異,急忙退卻,但是退出了一步,才發現,那個老和尚的一隻手抓住了連虹的脈搏。
鬱伯罕喝道:“你抓住死屍的手,做什麼?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