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卓一時懸臂之力擊出,落到了早已受傷的黑衣人肩頭。
黑衣人不堪承受,慘叫聲中,另一側的鎖骨也折斷,肩骨盡斷。
黑衣人跌落當場,砸到了一排的屏風,血灑當場。
元寧看了看楊卓,冷冷說道:“好,你們居然串通一氣,和我作對。”
楊卓說道:“元寧,你該收手了,收手吧。”
元寧一時陡然前探一抓,化作了一道黑氣,射向了元衡。
元衡一時接掌,兩人手掌陡然黏住了,元衡大駭,暗道:“斷魂解體功。”
但是,為時已晚,元寧的斷魂解體功已經展開,宛如一個巨大的黑色雲團罩住了兩個人。
楊卓大駭,一時過去,一招劈向了那裏門戶大開的元寧。
轟的一聲,楊卓被斷魂解體功的餘威震開了,元寧的黑色雲團瞬間籠罩了當場,能量瞬間升級。
大長老元衡的單掌從懷中一掏,撒出了一物,飛出了一丈多遠。
那時,斷魂解體功到了極限,黑雲一時擊中,凝成了一道黑色的閃電從天而降,轟隆隆一聲,兩個人同時被炸成了飛灰,四下散開。
元寧一聲孤傲,年紀輕輕就做了郡王,難免誌得意滿,心生驕傲。
元寧卻是文武全才,十歲時即可吟詩作對,武功不俗。
加之他是王族,自然是錦衣玉食,接觸的人多是王孫貴胄,氣韻養得極佳。
元寧自詡為曹子建的才情,曹孟德的兵法在胸,自然是目中無人,對外人頤指氣使。
那次的出兵參戰,是他主動請纓的,本來那時西羌狼族強盛,應該在西側采取守勢,擇機而戰。
唯獨元寧力排眾議,主戰之下,務求一舉全殲西羌狼族於天山北麓,求得長治久安,氣勢之大,自然是其他王公大臣望塵莫及的。那次,朝廷批轉了那次出兵請求,並由上黨王元榷和北海王元融接應他。
待得元寧意興勃然帶兵出發,進了敵軍圈套,不得已以三萬軍卒對抗西羌十萬狼兵。
寡不敵眾下,不得不向元榷元融請援,言此格外的懇切,簡直是前所未有,也是唯一的一次禮下於人。那時,上黨王北海王自然不能不救,可是兵行險地,忽遭對手兩翼威脅,十分堪虞。
被迫之下,兩個人隻好退轉,才免遭滅頂之災,可這也成了日後元寧攻訐於他們的口實。
元寧慘敗,仗著護衛拚殺,自己武功不弱,就此逃出了敵軍包圍,卻僅存自己一個人,回到了涼州。
此時,算是元寧最為狼狽的時刻,可是沒有人同情他。
也沒有人上表請示,叫聖上寬容,或言明實情,以求寬大處置。
最初飛來的都是雪片般的急報,報至朝堂,自然是沸沸揚揚,加之元寧人脈不佳,得罪的人數以百計,自然是沒幾個人說他好的。多數都是落井下石,其中以上河郡王為首,參奏元寧窮兵黷武,致使軍卒殞命,理當削去王爵。
朝堂上激辯良久,各方意見彙總下,要求削去王爵的呼聲高於秉公處置,所以王爵被削已成定局,元寧自此深恨那些落井下石的朝臣,和當初對自己身陷險境而置若罔聞的北海王和上黨王。
元寧當時知悉自己被廢去了王爵,也不悲傷,也不大罵誰人,也不反駁,隻是淡然離場。
可是,隨後的報複行動,卻是叫諸人咋舌。
當時,不過數年光景,上河郡王被毒死,死因不明。
而當時的楊協因為是上河郡王的女婿,受到了株連,進而官降一級。
接著是上河郡郡主被殺,死因同樣調查不清,卻都是被元寧所殺。
楊協的官職至此停頓,無有晉升,能夠保住其位,全仗著元循等人撐著。
那時,元寧意猶未盡,還是接著把手伸向了北海王和上黨王麵前。
上黨王那次遭到了襲擊,在上黨荒郊幾乎喪命,都是元寧所為,幸虧有蜀中魁擋著,不然上黨王早死了。
饒是如此,上黨王北海王都是心驚膽戰,此後出遊出兵都是慎之又慎,加了崗哨護衛,因此元寧的機會逐漸減少,被迫將手伸到了他們的外圍,殺人加以泄憤。
首先遭難的是金光大師,接著是費詩齡,接著是童修,何劍州等等。
童修之死,也是元寬所殺,其目的也隻是想攪亂時局,趁機造成混亂,以報當日王爵被削之仇。
何劍州是枉死的,元寬殺了何劍州,也隻想叫總鏢局背黑鍋,叫他們窩裏鬥,自己坐收漁利。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元寧元寬主仆所為,至今都已化煙而去。
一片的黑灰落到了當場,宛如一大片烏鴉的細碎羽毛散落於地,令人驚詫。
四下裏彌漫著屍體被燒毀的焦臭,和散亂的衣服碎片,和那股難以理解的詭異氣息。
楊卓回身看時,卻在一個石柱下看到了一本舊書,卻是大長老留下的。
大長老十分睿智,死前仍然靈台清明,最後關頭拋出了典籍,才保住了如此絕學。
楊卓看看四周,那裏的侍衛們都被這場血戰驚呆了。
一時四周的侍衛大隊趕來,同時禁衛軍趕來,包圍了這裏,迅速來擒拿受傷很重的黑衣人。
黑衣人一看大事不好,老主人死了,自己也難以幸免,於是飛身一躍,撞向了身邊的一個石柱,登時腦漿迸裂,死於當場。
此時,元馥才從另一側的密道回到殿裏,喝道:“眾侍衛各歸各處,小心防範。如今元寧謀反,已經被我等擊斃,其同犯元寬已經畏罪自殺。應天佐留下,其餘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