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西北茫茫戈壁,蘇命坐在引擎蓋上,遙望著古史上描述的邊荒大地延續至今,感歎萬分。
遠處,還能看到祁連山的壯麗。
大雪紛飛,冰川在落日餘暉的招搖下,透著瑩瑩的光。
“我生來在此,死後或許也將為這裏平添一捧黃土”
眺望戈壁,感受著風沙,蘇命眼圈有些發紅。
人之將死,落葉歸根。
十年前,他離開西北,縱橫千裏,見識過京都之繁華,體會過上城之酒綠。
臨之將死,心中卻隻有這大風起兮沙飛揚的西北山河戈壁。
“兩個月的生命,時間還很充足”
下了車,拍怕身上沙土,迎著風沙,蘇命咧嘴笑著。側臉在殘陽的照映下,竟有一些唯美。
“徒來人間二三十載,唯一的遺憾便是沒有好好的領會家鄉的瑰麗,現在我來了”
突然,他放聲大笑,走上了停在身旁的越野車。
“嗡”
打火,掛擋,踩油門,一氣嗬成。
沙在飛揚,風在呼嘯,車內的音響開的很大,歌聲悅耳。
腳下的油門已經踩到底,蘇命盡情的馳騁在戈壁,徹底放飛自我。
他自小體弱,遍尋過天南海北的醫生,都尋不到原因,為此拖垮了家,父母操勞過度,在他二十歲那年撒手人寰。
還好跌跌拌拌,不算笨的他,自名校畢業後,順理成章的,有了份不錯的工作,再加上一些運氣,拿到了一筆常人需要仰望的酬勞。
可如今,一次常規檢查中,醫生鄭重且認真的告知他,壽不足兩月。
打破了他對未來的計劃。
初聽這個消息時候,有過彷徨,有過恐慌,但漸漸地,也就認命了。
認真來說,他這不是病,而是體質問題。
無病無痛,可是身體的各類器官卻在莫名衰竭,近三十歲的年齡,七十歲的器官,這在醫學史上都幾乎沒有。
無藥可用,無醫可治。
麵對著醫生的感歎,蘇命卻想的很開,來到這個世間,忙忙碌碌半生,一塌糊塗。
在沒有能力給予父母最好的年紀,父母走了,等有能力了,卻沒有了家。
時不我待。
最後的時光,他不打算虧待自己,賣了五年前全款購買的京都六環的房子,拿到一筆不算多但卻足夠他短暫揮霍的錢,直接來到了故鄉。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蘇命的故鄉,就在這裏。
“快了,過了酒泉府,就要到故鄉了”
縱橫在戈壁上,蘇命眼眸裏流露出一些懷念,漸漸地,放慢了速度,向著國道駛去。
接下來的路,戈壁已經不能走了,而且他也打算去酒泉府休息一下。
從武威郡到這裏,三四個小時的開車,已經讓他的身體幾乎要軟了。
於此,太陽逐漸西墜,落日的餘暉映照,蘇命走上了國道,一路向著酒泉府而去。
時間不是太長,一個小時候後,蘇命已經站在了酒泉府的中心、一座綿延數百年乃至千年的古建築鼓樓
燈紅酒綠,一片繁華。
西北的邊陲之城,也有它自身獨特的魅力,讓蘇命不由的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