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城,在一片充滿黑暗的冰山之中,這裏正在發生劇烈的變動,冰山不斷閃爍出各種光澤,天上的魔雲遮天蔽日,無以計數的修行者不停的趕往這裏。普通的修行者都目可見千米遠,所以他們站在距離爆發位置很遠的大麵積平地上也清晰可見,景楓看著這些麵帶喜色的人群,又看了看頭頂遮天蔽日的魔雲,心中暗道,這怕是整個世界的災難。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人想可能是重寶現世,也有人像景楓一樣心中隱隱覺得不安,他們也說不出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們覺得就像有一股他們遠遠無法抗衡的力量想要強行把什麼降生在這世上一樣。
“你擋住我的視線了”一道極為冰冷的聲音從後來傳來,這道聲音在嘈雜的人群之中尤為突奇,修行者的五官隨著修行的深入也不斷的進化著,所以即便是生來極醜的人物也能隨著修行慢慢變得俊逸,天生雙耳失聰的人也能逐漸變得耳聽八方。
前麵的人自然察覺到了,他不耐煩的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竟是魔童境強者冷鋒,他趕緊向旁邊避讓,眼看那人一身黑袍,宛若刀削的五官,一雙眼睛銳利的讓人不敢直視,身後背著一把黑色利劍,不過以他的位置也隻能看到劍柄,眼神談談的掃了剛才那人一眼,他的目光又聚集到前方的冰山之上,眼神銳利的像是要把這座冰山看穿。
“所有人,滾離這裏,十息,不從者,斬!”冷鋒看著冰山皺了皺眉頭,極為陰冷的聲音對周圍所有人低沉爆嗬。
這時從人群後麵慢慢走來十位一身黑袍甚至連衣帽都遮住了半邊臉。慢慢走到黑袍青年身邊。周圍人群看著這些人自然感覺到了這群人的不凡,不說為首之人的境界,就算是這些下屬的境界也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歎息一聲,看來奪寶與他們無緣了,眼看著大片人離開這裏,自己也離開吧,免得白白丟失性命,在魔道中,爆殺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上位者也極為支持,他們認為,在逆境中不斷變強不斷覺醒才有生存的意義,那些弱小者又沒有雄心壯誌之人不配留在這世上。道理誰都明白,可想做到哪有那麼簡單?但是他們仍在極遠的距離中模糊的觀看這邊的情況,這些人中的一些人臉色陰毒,他們心想著,自己修為的確不高,可也受不得這樣屈辱,倒要看看,和他同境界者,他要怎麼驅逐!
“動手”冷鋒低沉的聲音傳來,十息已過,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可也還剩下幾百位孤傲的站在原位,要知道剛剛至少有幾萬魔修聚集在這裏。
“冷鋒,別來無恙。”冷鋒看著手下摧古拉朽的屠殺,眼睛慢慢轉動到左側的人身上,到了冷鋒這種境界,即便不用眼睛觀看,也可以感覺到是誰來了。
“景楓”冷鋒的語氣沒有開始到來時的冰冷,在麵對同級別的人時,這種壓製已經不存在了,聲音再冷又有何用呢?幾個大世界中,魔界雖然是最殘忍的不過它也是最講道理的,一將功成萬骨枯,誰到了那種境界,都會是手染萬人鮮血,這就是魔界的修行法則,以殺止殺,以殺證道,心愛之物若想得到,哪怕是以鮮血為祭也要去奪。不過這也隻是體現在同級別的鬥爭當中,一群神仙打架,去個凡人也想參與,這豈不是自己找死?更何況任何一個大世界的規定都不會出現可以濫殺無辜這種事情,修行不易,也沒有人蠢到自己找死。
“你如何看這件事”景楓身穿一身魔袍,渾然沒有在意後麵的屠殺,對冷鋒問道。
“魔界發生變化,不論什麼變化,有變化就是好事。”冷鋒尊重強者,哪怕後來居上將他超越,他也不會心生妒意,隻會更努力的修煉。
突然之間,天空的魔雲急速下降,融入到一座冰山之中,那座冰山冒著絲絲白氣,冷鋒感覺,光是這股白氣就能將他凍僵,魔雲在冰山之中不斷地融入底部最中心點,看在冷鋒眼中就是一座藍白色的冰山中有一大股黑氣在不斷的向底部聚攏,冷鋒敏銳的感知到這座冰山在以緩慢的速度開始融化。
“冷鋒,有必要通知魔主了,這件事已經不在我們的實力範圍內了。”景楓麵帶震驚的說道。
“再看看吧”冷鋒一如往常的冷靜,如果不是境界比他更高的人,很難看透他在想什麼。
說話間冰山還在不斷的融化,這種變化已經越來越明顯,即便是遙遠處的人群都可以看到冰山在不斷縮小,不知過了多久,這種融化般的變化突然加快了,現在冷鋒已經可以模糊的看到好像是有什麼在吸納整座冰山。
其實那根本不是一座冰山,相傳距今極遙遠的年代,這裏發生過一場滅界之戰,那場戰鬥的結果直接導致,魔神連帶其它五界參與這場大戰的人全部隕落,魔神太強大了,強大到即便其它幾界聯合都無法抗衡魔神,而他又是個有仇必報的人,這導致古神一族的族長直接傳送到魔界正在廝殺的那片戰場上,打開了充滿毀滅力量的名為“神之魘”的終極封印,恐怖又古老的巫術直接迅速吞噬了整個戰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詛咒的力量,魔神在最後關頭,以己身保全了他的手下,自己吸收了所有詛咒,最後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是否隕落,是否還活著?那座“冰山“就是他在魔界最後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