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臥室的門開了。
秦暖坐在沙發上,織著圍巾的手僵了僵。
腳步聲,不疾不徐地臨近。
“夜寒。”她站起身,臉上笑容明媚,看著近前的男人走向書桌,拉開抽屜,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夜寒,你吃過飯了嗎?要不我讓人給你熱一熱?”
她放下圍巾,淺笑著往他身邊走去,如同許多恩愛夫妻,噓寒問暖,舉止親昵。
“滾!”男人劍眉緊蹙,冰冷的眸子裏厭惡清晰,“我說過,不準碰我,我嫌髒!”
大肚如羅的秦暖連連後退,後背磕在椅子背,一瞬間,她隻覺得腹痛難忍。
顧夜寒一眼也不舍得多分給她,拿起抽屜裏的文件轉身就走。
疼!
不過幾秒間,秦暖麵色慘白,豆汗如雨,“夜寒,你聽我解釋,我……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我……不行,要生了……啊……”
“不是你想的那樣……不行……要……要生了……啊……”
隨著淒厲慘叫,她身體整個痙攣,五髒六腑如同被絞碎了般。
***
秦暖躺在病床上,頭頂的燈光過於明亮,她眼也不眨,光芒卻始終投射不到晦暗的眼底。
“準備麻醉劑,立刻準備手術!”
主刀醫生在身旁焦急喊著,與死神賽跑。
兩行清淚自秦暖的眼角滑落,她艱難地動了動手,摸了摸肚子。
她的孩子,才七個月,就要夭折了麼?
寶寶,你堅強一點!
再堅持一會兒,看看媽媽,看看這個世界好不好?
清涼的液體注入血管,秦暖眼皮子漸漸重了,醫生護士的麵容變得模糊。
秦暖做了個夢,夢裏是一年前的婚禮,她披上白紗,成為世界的焦點,嫁給了無數少女的夢中情人——顧夜寒。
鮮花,無人機,漫天飛舞的蝴蝶,如夢如幻。
夢,總歸有蘇醒的時候,直到……
“寶寶!”
秦暖猛然驚醒,睜開眼,眼前是雪白的病房,她鼻腔裏還插著暖氣管,身邊的心率儀“滴滴滴”地響著。
“你醒了?”說話的是個護士,正換點滴瓶。
“寶寶,我的寶寶呢?”秦暖往肚子探去,平平坦坦,裹著紗布,胎兒已經不在了。